“大小姐,铲飞这个词太夸张了。”夏星泽主持公道一般地说。
他揪住温禾的卫衣帽子,推着她的肩把人转了360度,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看嘛,也没有外伤呢。”
温禾把夏星泽推开,手掌摊在他眼前:“红了!现在还红着呢。”
下意识用手撑地那一下,震得她骨头都疼。
“那哥们儿反应算快的了,抱你那一下,把人都垫你身下了。我看见他手肘那里擦伤特别严重,浸了一大片血。”夏星泽张开双臂,做了个很夸张的手势。
温禾:“谁抱谁了?”
“好好好,我用错词了,是护,护你那一下。”夏星泽仍觉不够,用尽全力憋出来个,“带着你贴地飞行那一下,总行了吧。”
温禾懒得理他。
“对了,要什么口味的爆米花,奶油还是焦糖。”夏星泽手里抱着两杯星冰乐,分她一杯。
作为那场赌约的胜利者,夏星泽爽快地包下了今天下午的所有消费。
温禾挑了挑:“奶油焦糖吧。”
说话的时间,两人已经拿到电影票。
温禾叼着奶茶吸管,盯着检票口。
身上的沧桑和怨气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叼着一根雪茄。
她的牛马没了,还损失一下午的学习时间。
手掌上传来火辣辣、麻酥酥的感觉。
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罪魁祸首来。
温禾没看清那场碰撞具体是怎么发生的。
那人踩着滑板飞驰而下,她看清他的动向时已经来不及反应,而后就感觉自己被人用胳膊牢牢锁住,脑子空白一片。
他们一起摔在路边的那一大片草地里,他大半个身子垫在她下面,头离那片盛开的绣球花就只有一尺。
脑袋嗡鸣之下,时光的快慢让人恍惚。
在阳光穿过树梢洒下的金色光晕里,少年的手垫在她后脑勺底下,恣意张扬地勾起唇角,声音好听得不像话,跟妖精勾魂似的。
“伤着了吗,怎么不躲开?”
她怎么不躲开?
哇。
这个先发制人、倒打一耙、嬉皮笑脸的家伙。
他怎么有脸问她为什么不躲的?她还没问他长没长眼睛,为什么看到人了还横冲直撞呢。
夏星泽鬼哭狼嚎着把温禾扶起来。
她回头打量了眼肇事者。
那人长腿支着,双手向后撑地,黑色的裤腿上沾了泥巴和草,随意地坐在松软的草地上。他抬头看她,眉眼深黑,是好看得很张扬的一张脸。
温禾的第一反应是:
好像是个男的,打赌输掉了。
楚颂起身,捡起撞落在马路边缘的滑板,单手抱着,散漫地走过来:“那个,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一起去医院吧。”
他似乎打算给她个说法。
“没伤。”这下声音也听清楚了,确认是个男的。温禾手震得疼,心情也不是太好,又补了句,“但你下次看着点儿路吧。”
少年的面容慵懒中透露着几分冷峻。
“抱歉啊,刚刚你蹲着,我没看见。”
温禾打量他。
这人手肘上大片的擦伤触目惊心,表情倒是看着挺轻松。
算了,既然她没伤到,就不找他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