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瞳孔猛缩,脑袋仿佛被人夯了一棍子。一阵嗡鸣响过,他来不及反应,长臂奋力一划,急速朝转身潜逃的人追去。
直到他把那犹自挣扎的人强力扣在怀里的时候,他都不敢想,季言她怎么敢?
向上浮,冒出海面,林樵隐等人已经把附近的海面清理干净,又扎下去了好几个潜水能手。
潜水员先把林乐屿捞了上来,林樵隐气得大骂:“把他捞上来干嘛!还不快去救廖先生!”
正骂着,水面“哗啦”一声,廖青已箍着季言的腰浮了上来。
潜水员慌忙围过去,一起发力把二人一齐带了上来。
游艇上有更衣室,林乐屿已先去换衣服,廖青接过项南送来的浴巾,二话不说把季言包了个严严实实。
不等周围人开口,也不等季言有所反应,他弯腰伸手,把整个毛巾卷打横抱起。在季言的怒斥声中,大步离开。
林樵隐怔怔,转头看向没有跟过去的项南,“项先生,这……”
项南微笑着,瞥了一眼另几艘游艇上的人,“林先生,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要处理了今日闹事的这些人。”他笑得甚是和善,“我们先生,最不喜欢无意义的麻烦。”
林樵隐后背冷汗直流,连连点头,“自然,这是自然。这种事情,当然要找出罪魁祸首,好给季小姐一个交代!”
环顾停在周围的四艘游艇,林樵隐看着那群还在叽叽喳喳窃窃私语的年轻人,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这还用问吗?还要问什么?
那个季小姐是受害者,廖先生又这样对待她,这还怎么处理?!
那些人都是哪家的?收拾收拾准备破产吧。
*
游艇上有专属休息室,林樵隐未敢大意,哪怕只是几个小时的出行,也安排得妥善。
置毛巾卷里季言的抗拒于不顾,廖青踩着一声声“放开我”“混蛋”走进了整洁明亮的休息室。
把人放在松软的床上,廖青弯腰,暗沉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迫不及待把自己从毛巾卷里挣脱出来的季言。
待她把那毛巾甩开,廖青猛然捉住她的手,高高举起,把她整个人拉得贴紧自己。
季言惊呼一声,抬头撞上廖青的鼻尖,一边后撤身子,一边盯着被他紧紧攥着的手腕。
她的眉因疼痛紧锁,“你放手!”
廖青不松,愠怒的眼睛里燃烧着小小的她,手上的力度甚至在逐渐增加。
季言扯着腰去掰他的手,无济于事。疼痛交织愤怒,她变掰为砸,一下又一下中,渐渐崩溃。
“放开我,放开我!我叫你放手!”她怒,嗓音颤抖着,因情绪过于激动,有些劈。
变了调的怒吼穿刺廖青的耳膜,他猛然发力,把她拽向自己胸膛,紧紧扣住她的腰,不叫她动弹半分。
强压怒火,紧扣在她腰上的指节被捏得发白,他恨恨咬牙,“你想死?”
季言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她莹亮的眼倔强地看向他,嘴角扯起一丝冷笑,“是,我宁愿去死,都不想跟你有一丁点关系!”
脸上肌肉跳动,廖青浑身的血液沸腾灼热。他青筋暴起,手上用力,几乎要把季言攥进自己的骨血里。
“放……放手!”
痛苦的呜咽声从季言牙缝里钻出,开了闸,便源源不断地涌出更多压抑的哭声。
蹙紧的眉里已经没有了倔强,晶莹翻涌的泪花一下惊醒了廖青。他忙松开手,却见季言整个人如脱了骨一般往下坠。
他伸手捞住她委顿的腰身,还没问,脸上就忽然一阵风擦过。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