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响,不疼。
廖青心里狠狠一沉,眼中顿时翻涌上来后怕的悔意。
他怎么可以这样失态,怎么可以把她攥得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
拉过他刚刚攥住的手腕,廖青眉心深蹙。他轻轻抚上那片隐隐的青紫,“是我不好,怪我……”
话未尽,纤瘦白皙的手臂被狠狠抽回,季言大力推拒,一下子将廖青推倒在身后的矮柜上。
矮柜上摆着的东西被撞得七零八落,“哗啦”一阵乱响。
季言迅速朝后撤身,抱着双膝捂着手腕蜷在床头角落里,警惕而愤怒地看向廖青:“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廖青不听,绕着床走近。
季言扯起床头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朝他砸去,“滚!”
她扔过来的东西有无线电话、书、平板、还有一个架子,砸在廖青身上,有的轻,有的重,他一声没吭。只是又跪上床,伸手捞住季言的腰,把她拖抱过来。
无声承受着季言的胡砸乱锤,廖青拉开床头抽屉,拿出里面放着的药膏。
季言用力扯着自己的手臂,“我不需要!”
廖青不敢再生拽她,只能伸手圈住她整个人,把她箍在怀里。
他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气,“别动。我上完药就走。”
语气竟有几分祈求的意思。
手腕上痛觉觉醒一般钻心袭来,季言轻“嘶”一声,最终别开了头,任他在自己手腕上将药膏细细涂抹。
*
她不想见他,他知道。凡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可就,尤其是打开她心结这种事,非急就能成。
涂完药,廖青把药收起来的功夫,季言背过了身。
久伫无言,廖青收回了凝在她背上的目光,转身离去。
项南在外把着门,旁人没法子进游艇内。廖青走出房间,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闭目养神。
小房间的门无声打开,一个男人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廖青刚闭上的眼,微蹙着眉又睁开。
林乐屿刚刚就听见外面有窸窣的声音,断断续续,疑惑不已。走出来,却看见中央厅堂里静坐着的男人。
他后背冷不丁地起了一层汗毛,“哈……廖先生。”
廖青看他,“你怎么在这。”
语声是极致的平淡,但能听出来他的不悦。
林乐屿眼珠子乱转,大脑疯狂宕机,“啊?我?不是叫我来换衣服的吗……我不应该来这儿吗?”
他说了一通,却见廖青只是略显不耐地看着他,林乐屿心里咯噔一下,打着哈哈就想往外走:“那……我走了?”
偏这时笛箫合奏一飞冲天,吓得林乐屿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手机猛按音量键,直到了无声息,不好意思地冲廖青笑了笑,“打扰了,实在是打扰了。”
廖青的脸越发阴沉。
视线忽然实质化起来,存在感巨强地投向了他身旁。
林乐屿意识到,慢半拍地转身,一双眼旋即瞪大了起来,“季言?!”
上下打量着,站在门边拉开了门的季言身上衣服半干不干,林乐屿忙把手中的毛巾递给她,“你怎么身上还湿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