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小说网

第39章（第3页）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微妙。

“利威尔。”

艾蕾妮雅的声音很轻，不是“兵长”，是“利威尔”——一个在此刻带着私密重量的名字。

利威尔握着笔的手指收紧。

“……说。”

“等我回来……你身边那个最近的位置，能不能留给我？”

笔尖在文件上划出一道失控的墨痕。

利威尔转过头，眼睛紧紧盯着艾蕾妮雅的脸，仿佛要从上面找到一丝玩笑或冲动的痕迹。

“。。。喂，小鬼。”他的声音比平时沉哑几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艾蕾妮雅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利威尔避开了她的视线，目光定在文件上那道刺眼的墨痕上，沉默许久后才开口：

“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只会让人分心。”

艾蕾妮雅知道，他还在被“时机”和“责任”困住，但她不认为感情问题与沉重的现实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

“未来会怎样，我无法确定。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想让这份心意，成为无论何时想起都不会有遗憾的存在……就在此刻，只对你。”

静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膨胀、发酵。不知是谁的心跳声，隐隐约约，却无所遁形。

良久，利威尔才开口，但声音刻意压得又冷又硬：

“你……应该清楚，我的工作就是往巨人口里送，下一秒就可能变成一具尸体，你打算怎么办？抱着回忆哭一场，然后耽误自己剩下的人生？还是说……”

他突兀的停顿了一下，“你打算跟着我一起送死？做这种毫无价值的事？……想清楚再回答。被留下的痛苦，我见得够多了。”

“所以，这是你想推开我的理由吗？”

利威尔皱起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艾蕾妮雅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当然考虑过死亡、痛苦以及不确定性。但我不会站在原地‘等待’它的发生，或者至少，在最后一刻来临前——我的意志不会浪费在‘如果’和‘遗憾’上。”

艾蕾妮雅轻轻吸了口气，滚烫的话语终于从她的唇间滑落。

“我想一直、一直在你身边。”

“利威尔，我想成为你的爱人。”

“可以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无限延展、拉伸。

利威尔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沉沉的看向艾蕾妮雅，那双灰蓝色眼睛似乎在她的眼中寻找、确认着什么。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胶着在一起。

那无处遁形、燃烧的情感似乎从中氤氲出来，像温柔的丝线，开始悄无声息地缠绕，一圈又一圈，越绕越紧……

利威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他朝艾蕾妮雅倾身，手扣着她的后颈将她缓缓拉向自己。

距离，被重新定义。

呼吸，彻底交织在一起。

利威尔的唇强势地压向她，不是温柔的试探，更像一场掠夺。灼热的气息擦过她的鼻尖，与她呼出的、同样滚烫的气息纠缠、融合。

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成为此刻唯一的背景音，宣告着某种再也无法压抑的爱意。

直到艾蕾妮雅感觉覆在她后颈的手，指尖越收越紧，带来细微的疼痛，让她从紧贴的唇齿间溢出一声气音，利威尔这才微微撤开，抵着她的额头。

艾蕾妮雅的视野里只剩下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睛，某种炽热又浓烈的东西交融在两人无声的注视中，让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他的声音顺着两人紧贴的皮肤，伴随着唇齿间温热的气息，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别被王都那群蠢货耍得团团转。”

“……任务结束就立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