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听得侯府的祖宗牌位在火堆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谁都没敢上前半步。
小厮和婆子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天爷啊,万一真的因此把侯府宗祠里的牌位给烧了,这责任他们谁担得起?
而宋傅此时已经气得紧紧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气到灵魂出窍。
他只觉有股子气直接从脚底直窜到天灵盖,使劲拍打了几下胸脯,这才顺了口气说道:
“反了反了,你个逆女!
你真当侯府无人能治得了你了?难道你还能一直拿着祖宗的牌位不放手,吃着睡着都抱着?
你还真当你能威胁得了我?”
牌位虽然意义很大,但终究不过是个木头罢了。
大不了就请祖宗恕罪,重新把牌位都换了。他宋家堂堂侯府,又怎能受一个不孝女威胁?
宋雁枝听完很不怕,不紧不慢地就着烤火吃起烧烤馒头来,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当然不能了,这个啊,不过就是送给侯爷你的开胃小菜而已。
今日我一回府,你们一家子就这么不懂礼貌,一点都不跟我客气,那我也只好不和你们客气了。
一会儿我就站在侯府门口大喊‘大楚兴,宋傅王’!
到时候咱们全家整整齐齐、和和美美,九族一起下去作伴,你说多好是吧?”
话音落下,侯府里彻底安静了,就连刚才气到大喘气的宋傅等人,都没了半点声响。
一众人站在祠堂门口安安静静地待了好半天。侯府夫人萧氏几乎是挤出声音,颤抖着问道:
“雁枝!你疯了不成?”
“我发疯那也是你们逼的。
你们侯府一家子才是个个都有疯病!病入膏肓,彻底没救了!”
默默站在角落里的丫鬟红玉,从一开始就惊得瞪大眼睛捂住嘴,听到自家小姐这话后,顿时鼻头一酸落下泪来,心疼不已。
她家小姐以前是多么乖顺和善的一人啊!
小姐究竟是在宫里受了多少苦才会癫成这副模样?
丫鬟红玉在哭,侯夫人也在哭。她拿帕子拭着眼泪,哭得好不伤心,眼睛红肿,悲哀又心痛地看着宋雁枝说道:
“雁枝啊,你不要闹了,娘看到你变成这样子,真的好心疼!
你也是娘亲自一点点养大的啊!这三年娘真的一直都在记挂你,想起来就心疼。”
“呵,你心痛个鬼啊?”
宋雁枝此时让人搬了把椅子在院中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继续扔着祖宗牌位烤火:
“我在宫里三年,你侯府不说去宫里打点,亦或是派个人去问问我的情况,就只在家里哭着想我?
你把十五岁的女儿扔到那么个虎狼之地三年都不问一下,你还好意思说你心疼她?
侯夫人,在我面前卖可怜这套就省省吧!
哭得这么丑,鱼尾纹多的都像包子褶。
你亲女儿也学你,哭得越多人越丑了,真是相由心生,女随母相。”
宋妍本来还想哭一哭,听到这里顿时吓得去摸自己的眼尾,愣在原地呆呆的不知该做何表情。
宋傅捂着自己跳得越来越快的额上青筋:
“你快给我住手啊,把牌位放下!
你这逆女,既然你还拿九族来威胁我们,一点都不顾亲情,那我们现在就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