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如同不会游泳的胆小鬼,被人猛地推下水上乐园里最惊险的滑梯轨道,理智坠落,连带着心脏也被震碎。
推她下火海的林恪又像海浪般汹涌地贴了上来。
柔软的唇瓣像两块软糖不需要黏合剂就能死死粘牢,芝士的香甜和薄荷的微苦融在一起,混合的气息产生迷幻的药效,无声的电流通过血液传遍全身,最敏感的神经一触即发。
卓尔意识到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这个家伙的时候,林恪的手掌已经不再禁锢她的后脑勺,而是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在她锁骨下方小心翼翼地试探。
“唔……”混乱中的理智是混进糖罐里的盐,卓尔在悬崖边缘发出一个暧昧不清的音节。
“可以吗?”不合时宜的绅士就是虚伪。林恪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落地,手掌已然裹住他预谋已久的那只圆形会跳动的兔子。
正在洋流里颠簸的卓尔呼吸一滞,心率飙升让她再也喊停就要窒息。她无比羞愤地推开林恪正摩挲的那只手,看仇敌一般地怒视他。
林恪先是一怔,迷离的眼神陡然聚拢一些理性,然后才略带羞愧地对上卓尔的视线,软声说道:“快半年了,我能控制这么久,已经很君子了。”
同居小半年,他除了眼睛偶尔不老实,肢体接触上不曾有半点越界。
“干嘛这样看我?警察断案?”林恪又晃一下卓尔的视线,挺直腰板:“你刚刚也亲我了。”
“我什么时候亲你了?”她只是被迫松开了下颌骨,走神时放了一条鱼进口腔。
林恪再一次捧住她的脸,“别较真好吗?我不想未来回忆自己的初吻时,同时想起你凶凶的眼神。”
“初吻?”卓尔死活都不相信,他刚刚明明很纯熟地在换气,他甚至老练地错开了鼻子,再激烈牙齿也没有跟她打架。
林恪快要疯了,这也是她的初吻啊,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智!
他再次扑过去,重重地贴住她的唇瓣,轻轻地咬噬她的唇珠,边亲边说:“不是初吻,我明天就被车撞死。”
这一句,让卓尔的天灵盖瞬间起了一层薄雾。她舌尖再次和顽皮的金鱼做游戏,身体有些地带异常敏感,思维异常混乱,按在林恪心脏上的手掌异常虚伪。
林恪的手依然要去想去的地方。
“别……”卓尔大口喘气,伏在林恪的肩膀上,发出搁浅般的呼吸声,“我们……我们不应该是这样关系。”
“那应该是哪种关系?卓尔,你是大大方方的姑娘,从我认识你开始,就知道你是……”
“你先冷静!”卓尔一把将林恪推开,拉下堆起来的T恤,遮住露出来的腰和肋骨,微微低着头。
林恪自己也意识到太过心急,可是正如他所说,他演君子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快要憋出内伤。细算,他的克制又何止只有半年。
“那它怎么办?因为你,站起来了,下不去了。”他靠在沙发背上,视线往隐秘的地方落。
卓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耸起来的一幕让她的眼球里顷刻间有了灼热感。她飞快地拿起一个抱枕朝着那个地方按了下去,“你去浴室。”
“我不!”林恪斩钉截铁,说完掀开抱枕,然后又想去掀另一块地方。
卓尔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往阳台上走。
林恪看着她无情离开的背影,确认她是这个世界上嘴巴最软心最怂的女人。她十八岁时坐他的车后座就敢乱摸他的腰,五年过去,女孩变成女人,却学会了以前都不会的矜持。
不过他们俩的初吻,怎么可以就这样草草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