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脖暴露在他眼前,宋恒垂眼的同时刻意往后退了一步,她没稳住身形,本能反应要抓住些什么,可她想起面前是谁,顿时觉得那只手放哪都不对,竟是打算直愣愣磕到地上。
宋恒觉得好气又好笑,伸手一捞,美人霎时落怀。
——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阿年:“……?”
调情呢?
宋恒就着这个姿势,将画像在她眼前晃了晃,“在这呢,姐姐。”
姐姐二字被他说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勾得竺桢桢浑身刺挠,立马推开他站起身。
竺桢桢没好气地从他手中抽走画像,递给阿年。
阿年悻悻接过,眼神像极了吃瓜群众,他犹豫开口:“……姐弟都是这样的吗?”
竺桢桢恶狠狠道:“哪样?!”
宋恒勾唇不言只盯着面前的女子看。
阿年只顾着关注宋恒的视线,含情脉脉的,肉麻极了。他浑身一抖,心想,还是老老实实带路吧。
最后一户人家有些远,一路上二人中间像隔了条护城河,阿年站在中间,专心带路。
宋恒靠近了一步,竺桢桢便移了一步。
阿年明明记得自己走的是直线,可是为什么宋恒已经贴到他身侧了?
为了打破称得上诡异的气氛,宋恒决定出卖云见鹤。
他道:“姐姐,这最后一人,我们不需与他多费口舌,直接抓起来就好。”
竺桢桢不赞同,“都是百姓,对我们有戒心也算正常,能好好说便好言相劝。”
宋恒则直接朝竺桢桢跨了一大步,她反射性地往后退两步,却被他一把抓住皓腕。
宋恒暗中指了指阿年,示意有悄悄话要和她说。
竺桢桢犹豫,内心挣扎两秒,还是站着等宋恒靠近。
宋恒今日的笑容实在多了些,她有些不适应,更别提他现下凑在她的耳旁,呢喃软语。
他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像是在嘴唇里含化了才舍得吐出来一般,伴随着气音与她耳鬓厮磨。
一句话就能讲明白的事,却似乎过了半个年头。
竺桢桢安慰自己,脸颊发烫实属正常,她佯装镇定道:“他也算救了我一命,那便按他说的做吧。”
宋恒心里略有点不适,因为他知道,此人是云见鹤用伯父与自己做的交易。也就是说,云见鹤毫无理由地救了她一次。
如果图的不是利益交换,那是什么?他几乎是瞬间就生成了一个让自己极为不爽的结论。
很快他们便到了地方。
阿年指着一间最为破败的屋子道:“到了,就是这间。”
屋子的外头堆了许多干枯的茅草,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不用去摸,单单肉眼便可看见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只是稍微往前走了几步,便能闻到一股子腐朽的气息。
竺桢桢疑惑道:“你确定没有带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