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看,那东家应是当朝太子褚延景。
难怪她费尽心力也探听不出,原是其主身份过高,出宫的行踪又隐秘,故而寻不着马迹蛛丝。
“郡主与太子殿下曾有过节?”她思量稍许,顺先生所语而问。
若没有过节,郡主怎会刻意来邀先生同行,定是对太子有着惧怕之意。
面前清容微凛了冷眸,似道起了极为久远的事:“太子有回在宫中饮醉了酒,将进宫面圣的睦霄郡主认作宫女,欲行轻薄之举。”
“郡主武艺高强,此等小事定能化解得易如反掌。”楚轻罗听罢不屑作笑,一想郡主是那久经沙场之将,遭区区一男子轻薄,定能逢凶化吉。
清眉仍未舒展,他轻微摆首,回得浅淡:“非也,太子欲念四起,容不得女子反抗,对此还迫使郡主饮下药物。睦霄即便是身经百战,也抵不过太子发起狠来的力气。”
话中所说的药物,纵使先生未言明,她也了然万分,应是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之药。
之后的事她大抵能猜上微许,却仍顺势问道:“那……那后来呢?”
“我偶然撞见,将太子阻了,因此得罪了太子殿下。”曲寒尽无奈微扬薄唇,面色凝肃,像是对当日那一举不作悔。
郡主被英雄救了美,才对曲先生念念不忘,情思妄念皆落在了他身上。只可惜此人终落她手,再无他人可夺下这一颗凉薄之心,而他,也终将会成她复仇之路上的一枚棋。
面上透出缕缕玩味,她轻眨双眸,纤指搭上公子的左侧薄肩:“我想知郡主所服的媚药,是如何解的?”
他闻声一愣,眉心不觉一拢,严肃地朝姝影望去:“这我也是不知的,郡主道完谢便走了。”
“她若缠着先生解那药物,先生应不应呀……”
楚轻罗想要穷追不舍地发问,眸中戏笑更甚。
“轻罗!”公子冷声而唤,不愿与她打此趣,眉宇间涌动的凉意似真能凉入听者的心髓。
“难怪郡主对先生钟情不二,原是被英雄救美过……”就此只好止了闹意,她正经地寻思,郡主是觉太子居心叵测,想着防上一招,“郡主是怕太子殿下再行不轨,或是威迫要挟,才来恳请先生一道去。”
曲寒尽默然不回,深邃眸光掠过此娇媚,沉声启了唇,问他这如今属意的正主。
“轻罗认为,我是去,还是不去?”
先生说的,仿佛会听从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