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雪从背后紧紧攥住杨惜的手腕,一手撬开他的指掌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揽着杨惜的腰身往自己怀里带。
萧鸿雪用的力道很大,杨惜吃痛一声,眉头不自觉蹙起,但他感受到身后的萧鸿雪在微微发抖,还是尽可能用温和柔软的语调问道:“阿雉,你怎么在这里?”
萧鸿雪没有回答,整张脸都仿佛笼在无形的黑色雾气中,只是轻轻舐吻着杨惜的侧颈。
杨惜被萧鸿雪亲得有点发软,感觉到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对,下意识想转过身去看看他,萧鸿雪却重重地咬了他的脖颈一口。
杨惜只得作罢,他整个人被萧鸿雪死死地锢在怀中,能清晰地嗅见萧鸿雪的怀抱中沾染着浓重的酒气,他知道萧鸿雪应是喝了许多,当即有些愠怒,“身体不好还喝这么多酒,你……”
“……哥哥何必如此生气呢?”
“反正,阿雉在哥哥心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是吗?”
杨惜愣了一下,知道萧鸿雪应该是在为自己不声不响地御园选妃发脾气,叹息一声,轻轻捉起萧鸿雪的手,柔声安抚道:“阿雉,你先别生气,听哥哥说……”
但醉酒的萧鸿雪完全没有听杨惜解释的耐心,方才亲眼看见的两人言笑晏晏的画面如毒火般灼烧着双目。
萧鸿雪摸了摸杨惜的脸,轻轻笑了一声,笑得杨惜有点不寒而栗,“不想听。”
然后,萧鸿雪一个翻身,身躯笼罩在杨惜身上,一副要压下来的架势。
杨惜的脊背被地上的碎石与草芒硌得生疼,有风拂过,碎琼乱玉般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两人满身。
两人的颜容在烈阳与花色映衬之下,都显得愈发秾艳,一时间彼此对望,两个人都有些发怔。
杨惜最先反应过来,抬手轻轻摸了摸萧鸿雪的脸,就着方才被打断的话接着解释,“我……”
但他才刚说了一个字,萧鸿雪便将自己的唇覆了下来,以一种慑人的狠劲撬开杨惜的齿关,咬破了他的舌尖。
未尽的话语被悉数吞没,酒气和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杨惜想要挣扎,却换来更深的纠缠。
杨惜被萧鸿雪死死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看着萧鸿雪的眼睛道,“松开,起来说话。”
“不要。”萧鸿雪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凶劲,搂着杨惜腰身的双手力度骤然变大,几乎要将杨惜整个人嵌入怀里一样。
“我的……”
许是因饮酒所致,萧鸿雪眼尾洇开几分艳红,声音却带着颤抖的哭腔。
杨惜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搂断了,身上加剧的痛楚使他痛呼了几声,萧鸿雪却置若罔闻般,将下颔抵在杨惜肩头,用脸在他颈窝来回蹭。
杨惜感觉有几滴滚烫的液体落在自己颈窝,将发丝粘湿,紧紧地贴着肌肤,刺挠得难受。
杨惜知道萧鸿雪又哭了,叹了口气,将手覆上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他正被萧鸿雪蹭得有些心软的时候,一阵剧烈尖锐的刺痛忽然传来——萧鸿雪又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杨惜因为吃痛,下意识想要挣扎,但他偏头看着满脸泪水的萧鸿雪,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没舍得把他推开,由着他在自己身上发疯了。
真是孩子脾气啊,解释又不听,哭又哭得这么起劲。杨惜心想。
这时,忽有少女说笑声传来,那声音听着极近,杨惜有些紧张,下意识轻轻挣扎了一下,以商量的口吻和萧鸿雪道,“起来吧?会被看见的。”
“看见……哥哥怕被看见吗?”
萧鸿雪笑了一声,纹丝不动,反而伸手覆上杨惜的肩头,将他的衣裳往下拽。
萧鸿雪动作用的力道很大,杨惜肩头的肌肤顿时裸露在外,杨惜伸手攥住了萧鸿雪的手腕,声音里也带着点火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哥哥。”萧鸿雪暧昧地吻了吻杨惜的耳垂。
“还没和哥哥试过在外面呢,就在这里上哥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哥哥是阿雉的人,好不好?”
杨惜听了这话,惊愕地看了萧鸿雪一眼,“你疯了是不是?”
萧鸿雪轻笑一声,捻弄着杨惜耳边的珠坠,“阿雉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哥哥,你不是很清楚吗?”
萧鸿雪又俯身亲了亲杨惜唇上方才被自己咬出的伤口,伸舌轻舐自己唇上杨惜的血。
然后,他一手撑在杨惜脸旁,一手抬起杨惜的下颔,似笑非笑地开了口:
“……哥哥前几日还在和阿雉上床,今日就不声不响地开赏花宴择妃了?哥哥,你到底当阿雉是什么?”
“哦,阿雉想起来了……哥哥一开始就说过,我们只是床伴、姘头。”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记恨阿雉将你害进宗人府,所以不惜连自己的身体都豁出去,只为了将阿雉的真心践踏成泥,看着阿雉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很解气?”
“哥哥是在用这种方式回敬阿雉啊……”
“是阿雉自己痴心妄想、自作多情,觉得哥哥也是在乎阿雉、喜欢阿雉的……抱歉,给哥哥添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