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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平复了下心底骤然翻涌而出的戾气。

再度睁眼时，她眸色晦暗，紧紧盯着姜池鹿：“你确定你把我当做妻子？”

姜池鹿嘴比脑子快：“不然呢？”

“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啊，我不把你当老婆还能当什么？”

“呵。”顾晚轻呵一声。

她语气不虞，盯着姜池鹿的目光也愈发沉郁。

姜池鹿顶着顾晚的目光，唇瓣微抿：“你怎么了？”

顾晚目光沉郁，唇角却牵起一抹笑：“我在想……”

“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着急去洗澡？”又为什么从不会想着与她温存？

是因为每次都只拿她当个寻欢工具，所以每次事后才迫不及待地想去洗澡，把她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全洗干净吗？

顾晚敛眸，不自禁忆起自己以前与姜池鹿结束情事时也是极想快速清理痕迹才去洗澡的。

那时的她，的确是把姜池鹿当做一个解决需求，寻欢的工具，可如今……

顾晚盯着姜池鹿，眸色沉暗。

她不在意姜池鹿以前把她当做寻欢工具，她在意的是……姜池鹿现在好像依旧把她当成一个寻欢的工具。

一个、好像用完就可以丢掉的工具。

“呃……”姜池鹿难得卡壳，她望了望顾晚，本想说‘你不也是吗？’，可嘴边的话却在撞上顾晚不太对劲的神色后重新咽回了喉咙里。

她笑着解释：“那不是因为身上有点黏嘛。”

话落，姜池鹿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不自禁反问顾晚一句：“你不觉得黏吗？”不想洗澡吗？

水太多，两人身上的ti液又互相交换摩擦，以至于在腿上留下不少痕迹。

她不信顾晚不黏，也不信她不想洗澡。

顾晚听出姜池鹿的言外之意，她眉眼微压，双手倏地紧紧圈上姜池鹿的腰，不容抗拒地把直起腰想要去洗澡的人压回自己怀里。

她眼睛微阖，淡声：“累了。”

“先陪我躺一会儿。”

两人身体相贴，姜池鹿的上半身紧紧压上顾晚，小腹也贴上了她的腿。

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不自禁让姜池鹿唇边逸出一道细小的哼声。

顾晚膝盖微屈，直到感受到腿上渐渐布了一层潮意后，微压的眉眼才不自禁地慢慢舒展。

她紧紧揽着姜池鹿，视线微转，便瞥见了对方颈间雪白细腻的肌肤。

顾晚眸光微深，缓缓启唇咬上了对方颈间的软肉，不轻不重地吮着。

在又一次欢愉度过许久后，顾晚终于松开姜池鹿。

“你先去洗澡，我换床单。”

听到顾晚终于开口让她去洗澡，姜池鹿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手快脚快地翻身下床，像是怕顾晚反悔似的，一边快步离开一边回：“知道了。”

天知道，刚刚又一次做完之后，她就被顾晚抱着躺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再躺下去，姜池鹿都怕自己要顶着身下的黏腻睡着了。

瞧见姜池鹿毫不留恋的背影，顾晚的眸光不禁暗了暗。

*

浴室里，姜池鹿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那颗极其显眼的草莓，忍不住抬手抚了抚这枚被人烙得极深的印记。

刚一碰上，颈间就传来了一缕细密的刺痛。

姜池鹿手指微顿，她盯着颈间的痕迹，不由自主地想起给她烙下这枚印记的人。

顾晚对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