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应了声,刚要伸手去掀棺盖,王氏突然扑了上去,整个人趴在棺椁上,双手紧紧抱着棺木,哭喊起来:“柳敬常!
你今日若敢对我家老爷不敬,我便一头撞死在这棺前!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朝廷交代,怎么跟扬都的百姓交代!”
她的哭声又尖又利,引得周围的徐氏族人都围了过来。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到柳敬常面前,气得手都在抖:“柳大人!
我们徐氏虽是商户,可也容不得你这般糟践!
徐丰衍已经死得冤,你还要在他出殡的时候开棺,是想让他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吗?
你若执意如此,我徐氏定与你不死不休!”
“对!不死不休!”
周围的徐氏族人也跟着喊起来,有的年轻族人甚至往前冲了两步,伸手去推衙役。
一个衙役没防备,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裴知微站在旁边,心里越来越急。
这边的局势已经快要失控,可王敬宗还是没出现。
他不可能凭空消失,要么是提前跑了,可他为什么要跑?
要么就是藏在府里某个地方,但他为何要藏?
甚至……
她死死盯着棺椁。
这棺里到底藏了什么,能让王氏这么拼命阻拦?
“放肆!”
柳敬常大喝一声,气场瞬间压过那些起哄的族人。
“本官是扬都县令,按律查案,尔等若再敢阻拦,便是抗法!
届时不仅要治你们的罪,还要连坐你们的家人!”
族人们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声音小了些,可还是没人肯退。
那个老者更是梗着脖子,将拐杖用力杵了一下。
“死者为大!
柳大人就算要治罪,我们也不能让你如此辱没!”
衙役们又要上前,这次却被一个穿深蓝色长衫的族人猛地踹了一脚。
刚好踹在膝弯处,衙役“扑通”一声跪在了棺椁旁。
王氏见状,哭得更凶了,声嘶力竭地喊:“我乃河东王氏嫡系!
我看谁敢动我夫君的棺椁!
我发誓,今日谁要是敢碰这棺木一下,我定要集王氏与徐氏全族之力,让他付出代价,不死不休!”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面传来,“若是本王要开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