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涣:“当然不是!”
姜涣深吸一口气,当即往卓恒那处走了几步:“我可没答应嫁给你,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说罢这话,又对着赵元琅行了一礼:“禀晋王殿下,民女来此处只是为了采些草药,不想路上遇着歹人了。”
赵元琅瞧着二人的神色,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这位姑娘与卓大人相识,不若一道留下,与我们一同赏花吧。”
赵元琅此言方落,当即抬了手嘱人在卓恒身旁添了个位子。姜涣顺势打量了一圈,见王煦亦在其中,这便谢过赵元琅,随后自往卓恒身边而去。
未待姜涣坐定,卓恒先一步起身与赵元琅行礼:“晋王恕罪,下官与她近些时日闹了些脾气,叫王爷见笑了。还请王爷允下官先行离席。”
卓恒如是说着,还没等晋王点头,他便直接扯着姜涣便往外走。“你怎么又回来了?”
姜涣假笑,道:“我回来找人。”
卓恒:“谁?”
姜涣:“我师父,她来都城之后就失踪了。”
卓恒:“来多久了?”
姜涣:“几个月了吧。”
卓恒:“我问的是你。”
姜涣略显尴尬地转过头去,并不打算回答。卓恒心生怒气,双手按在她肩头,道:“老实说。”
“半个月。”姜涣挣脱出来,道:“师父入了都城都没了消息,连带着师祖与师伯们也都不见了,我跟小鲤鱼不放心,这才暗中跑回来。”
卓恒:“你又骗我。”
姜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习惯一下。”
“你!”卓恒气急,随即在看到姜涣躲闪的眼神时,又长吸一口气将这怒火压了下来。“算了,既然来了就同我回家吧,阿爹很想你。”
“那不行。”姜涣当即退开几步,“我故意没找你的。我要是现在回去,第二天准有人打上门来。我到都城这半个月遇了三次刺,次次都是拿我当饵来钓鱼。”
卓恒:“三次刺杀!外头这么危险你还不知道回去?”
姜涣:“重点是刺杀的次数吗?重点是每一次,人都没打算杀我,只是拿我当饵。所以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那卓家不就出事了。”
“放心吧,以我现在的身手,要毒死我是不大可能的,要追我,也追不上。”姜涣笑着拍了拍卓恒的肩头,一瞬间让卓恒想起了从前,他在叫卓璃放心的时候,也曾这般将手摆在她的肩头。
云层浓重,朔风簌簌,不知不觉间有些许玉尘飘落下来。姜涣抬手去接,眉眼弯弯道:“落雪了呀,好多年都没见过落雪了。”
卓恒抬手扫了挡落在她额发上的水滴,道:“武林城不落雪吗?”
姜涣:“不是年年都落雪的,即便有,至多也是一瞬,都未积起来,就结束了。印象中最大的一场雪当是四年前的,那雪太大,封了上路的路,我都不好上山采药了。”
“武林城的雪与都城的不同,那雪直接抓一把就能团成一个雪团子,打在人身上生疼。不像都城的雪,再努力捏,都捏不实,得掺些水才行。”
卓恒听罢,亦想起了些故旧之事:“怪不得从前你捏的雪团子都这么实,偏我捏得就是散的,原是掺了水呀。”
姜涣:“那又怎么了?反正我又打不中你,我捏得再实也用呀。”
“卓大人真是有本事,不过片刻就将心上人给哄好了。”二人正说着话,王煦已缓步而来。“落雪了,卓大人这是要与佳人一道赏雪吗?”
姜涣见是王煦来当即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王煦故做不知:“姑娘认识我?”
姜涣当即揭了面纱,大大方方道:“世子忘了?前些时日我被京兆府误捕了关在牢狱之中一日一夜,还多亏得世子仗义执言,我才能从狱中出来。”
王煦想过无数种姜涣为遮掩身份所编出的借口,独没有想过她会直接在自己面前揭开这一切。
她,并不在意自己这张与卓璃相似的脸。
卓恒:“你还进了牢狱?”
姜涣:“我入都城来寻我的师父,不想晚间遭遇刺杀,误被抓入了牢狱之中。卓大人,方才我与大人所说之事,还望大人能帮我问上一问。”
“家师多年来视我如亲女,我必不能叫家师生死不明。还请大人念着我在武林相助大人的份上,请大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