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段熠却摆摆手,让老板把会所里姑娘都叫了出来,站成一排,足有二十多个人,个个穿着艳丽,低着头不敢说话。
会所里的气氛十分怪异。
洪老三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疑惑地看着段熠:“段哥,这是……”
段熠没理他,走到姑娘们面前,从第一个开始,声音很平淡地问:“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第一个姑娘愣了愣,赶紧说“段哥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段熠皱了皱眉,没说话,走到第二个面前,又问:“喜欢什么零食?”
第二个姑娘更慌了,小声说“话梅、糖都行”,段熠还是没说话,继续往下问。
二十多个姑娘,他一个一个问过去,问题从“喜欢吃什么”“爱喝什么茶”,到“平时喜欢待在屋里还是外面”,每个问题都问得很认真,却在姑娘们回答后,要么皱眉,要么摇头,脸色越来越沉。
沙勐站在旁边,心里发毛——段哥这是怎么了?平时来会所,从不会跟姑娘们说这么多话,今天不仅问东问西,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这要是惹了胡老三不高兴,交易还怎么谈?
胡老三放下酒杯,干咳了一声:“段哥,咱们……要不先谈正事?”
段熠却像没听见,走到最后一个姑娘面前,问:“你觉得,什么样的汤,喝着不腻?”
姑娘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清、清汤……”
段熠突然抬手,把桌上的酒杯扫落一地。
“都不对!”他的声音烦躁,“你们说的这些,都不对!”
姑娘们吓得赶紧低下头,经理跑过来,陪着笑说“段哥息怒,是她们不会说话”,却被段熠瞪了一眼,不敢再吭声。
段熠盯着姑娘们,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问这些,不过是想知道,徐津婷喜欢的那些“青菜豆腐汤”“枸杞水”,是不是真的“姑娘们都喜欢”,是不是他找对了让她高兴的办法。
可看着这些姑娘,他才发现,她们不是徐津婷,她们说的“喜欢”,跟徐津婷的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对?
他转身往外走,留下一屋子人愣在原地。
胡老三皱着眉,问沙勐“段哥这是怎么了”。
沙勐摇摇头,心里也纳闷——段哥今天不仅没谈交易,还把会所搅得鸡飞狗跳,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段熠怕了胡老三,故意找事呢。
段熠走出会所,晚风一吹,才稍微冷静了点。
他掏出手机,想给老鬼发信息,问“徐津婷今天有没有喝枸杞水”,手指在屏幕上顿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他走到徐津婷的住处,没靠近,站在树影里,看着她房间的灯亮着。
灯影里,她的身影在来回走动,应该是在整理白天抄的线索。
他幻想着她喝汤时候,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样子。
好像也没那么荒唐。
至少他知道,那些“姑娘们的喜欢”,都不是他想找的,只有徐津婷的,才是。
他转身回去,路过厨房时,特意嘱咐“明天买新鲜的青菜和豆腐”。
护院愣了愣,问“段哥您要吃?”。
他皱着眉说“老鬼想吃,给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