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越野车上,沙勐放下手里的猎枪,对段熠说:“刚才看到有人拽徐津婷,先开一枪威慑下。”
“把车灯打开,冲锋舟放下去——告诉赛隆,再碰她一下,我现在就炸了他的‘福运号’!”段熠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压抑的暴怒。
二十辆越野车的车灯同时亮起,直直照向“福运号”的甲板。徐津婷被车灯晃得眯起眼。
赛隆有点诧异——他没料到,段熠不仅来了,还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赛隆盯着岸边的车灯,又看了看绑在船桅上的徐津婷,对着扩音器喊:“段熠!你果然来了!看来我没赌错,这女人,对你确实不一般!”
他又转头对徐津婷说:“你看,我就说他会来。现在,赌局开始了,就看他愿不愿意为你,把钱都拿出来。”
徐津婷没说话,望着岸边那片刺眼的灯光。
段熠的到来,不是因为“在乎”,而是因为“占有欲”——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捏。
雾里的潮水开始涨了,“福运号”的甲板慢慢倾斜。
赛隆对着话筒喊:“段熠!别光亮车灯!把钱拿出来让我看看!不然我就把你女人的脚先放进海里——让你听听,她喊救命的声音!”
岸边没立刻回应。
徐津婷的手腕还在疼,却觉得心里越来越平静——这场赌局,赛隆赌的是“段熠的在意”,段熠赌的是“赛隆不敢真杀人”,而她,赌的是“自己能活到最后,拿到想要的东西”。
远处的冲锋舟已经能看到轮廓,段熠的声音终于透过雾传来:“赛隆,把人放了,钱我给你。要是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今天你和你的‘福运号’,都别想离开这里。”
“段熠,别着急,赌局还没结束呢。”
雾里的潮水又涨了半尺,冰冷的海水已经漫到“福运号”的甲板边缘,徐津婷的裤脚早就被溅湿。
赛隆握着扩音器,咬着牙,对着话筒喊出那个他酝酿了半天的数字:“一千万!段熠,少一分都不行!”
这话像颗炸雷在雾里炸开,连他身边的□□都愣住了——之前欠的分成才五百万,赎金居然也要五百万,加起来一千万,这已经是赛隆一年的利润了。
岸边的段熠听到这个数,先是冷笑一声。
“赛隆,你他妈是穷疯了?五百万欠款,你敢要五百万赎金?真当我段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不是我疯了,是你把我逼的!”赛隆的声音也拔高了,“去年你扣我货,让我倒贴食宿费;今年你压我分成,拖了三个月——这五百万,一半是你欠我的,一半是你女人的赎金,少一分,我就把她往海里再推一寸!”
说着,他冲□□使了个眼色。
□□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拽住绑着徐津婷的麻绳,猛地往后拉——徐津婷的身体瞬间前倾,大半截腿已经悬在船外,冰冷的海水直接漫过她的脚踝。
“段哥!你看!”沙勐举着望远镜,“徐津婷的腿已经在海里了!赛隆来真的!”
段熠没再废话,直接推开车门,踩着滩涂的烂泥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的□□对准“福运号”的方向:“赛隆,我数三个数,把她拉回来,一!”
赛隆晃了下,猎枪的枪口明明隔着雾,却像直接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也慌了,手不自觉地松了松麻绳,徐津婷的身体稍微往后退了点,可脚踝还浸在海水里,冻得她发麻。
“段熠,你别逼我!我知道你背后有洪家,可我赛隆在果敢也不是没根的!你要是今天不给钱,我就是拼着堂口散了,也要拉你女人垫背!”
“二!”段熠根本没听他的辩解,继续数着。
徐津婷能感觉到脚踝的海水还在涨,她咬着牙抬起头,对着赛隆的方向喊:“你赌错了——他不会为我花五百万的,你这样只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她故意这么说,一是想刺激赛隆,让他更慌;二是想让段熠知道,她没在怕,不用为了她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