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落在赛隆耳朵里,却成了“欲擒故纵”,他反而更笃定段熠在乎她,不然她不会故意说反话。
“我赌没错!”赛隆梗着脖子,又冲□□喊,“再推!让她的膝盖也浸进去!我倒要看看,段熠是不是真能眼睁睁看着他女人冻死在海里!”
□□刚要再拽麻绳,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沙勐的猎枪子弹直接打在“福运号”的船舷上。
木屑飞溅,吓得□□一躲,麻绳脱了手。
“赛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段熠已经没了耐心,“我可以给你八百万——五百万欠款,三百万赎金,再多一分没有。你要是同意,现在就把人拉回来,半小时后钱到;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让沙勐带兄弟登船,到时候别说钱,你和你这船人,能不能活着离开清水河,都得看我心情。”
八百万,比赛隆预期的少了二百万。
可段熠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赛隆清楚,段熠的手下都是跟着他火拼过的狠角色,真要登船,他那几个手下根本不够打。
可他还是不甘心,咽了口唾沫:“九百万!最少九百万!不然我就把这女的的事捅给海关——你段熠用人体运D,要是被海关查到,洪家也保不住你!”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段熠的人体运毒生意,是绝对不能见光的,一旦捅给海关,段熠不仅要损失大批货,还可能被洪家追责。
大不了鱼死网破。
段熠听到“海关”两个字,一脸嘲讽,离“福运号”更近了些。
“赛隆,你敢提海关?你以为你和周祥偷偷在玉石矿搞小动作,我不知道?我要是现在给洪家打个电话,说你私下分货,想绕过我卖,你觉得你还能站在那跟我谈条件?”
“我……”赛隆犹豫。
他看了看悬在船外的徐津婷,又看了看岸边段熠冰冷的眼神,心里的那点硬气慢慢散了。
“八百万就八百万!”□□突然开口,拉着赛隆的胳膊,“再耗下去,潮水就把船淹了,到时候钱没拿到,我们还得赔上船!”
赛隆终于松了口,对着扩音器喊:“好!八百万!但你得先把钱送到船上,我再放她走!”
“不可能。”段熠一口拒绝,“我让沙勐带一半钱过去,你把人放到冲锋舟上,沙勐再把剩下的钱给你。要是你敢耍花样,沙勐手里的枪,会先打爆你的头。”
说着,他对沙勐使了个眼色。
沙勐带人拖着箱子,跳上冲锋舟,马达声再次响起,朝着“福运号”驶去。
雾里的潮水还在涨,徐津婷的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赛隆看着冲锋舟越来越近,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
他冲□□喊:“把她拉回来!解开绳子!”
阿坤解开她手腕上的麻绳的瞬间,徐津婷的手腕已经肿得老高,上面的血痕像条红蛇。
她靠在船桅上,看着沙勐的冲锋舟靠过来。
岸边的段熠,看着徐津婷被拉回甲板,紧绷的身体稍微松了点,可眼神里的狠却没散——赛隆今天敢绑徐津婷,明天就敢动他的货,这笔账,他迟早要算。
冲锋舟靠在“福运号”旁边,沙勐搬着钱箱跳上甲板,冷冷地看着赛隆:“钱在这里,人呢?”
“你先把钱给我,我让她跟你走。”赛隆指着靠在船桅上的人。
沙勐没废话,把钱箱扔在赛隆面前,然后走到徐津婷身边,扶着她:没事吧?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