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津婷靠在沙勐肩膀,意识昏沉间只觉得海风像冰刃,刮得脸颊生疼。
沙勐半蹲在甲板上,稳托住她的腿弯。
“再撑会儿,马上到了。”
快艇刚靠岸,段熠的身影就从车灯的光里冲了出来。
他甚至没等船停稳,就踩着浅滩的海水跳上来,一把从沙勐怀里接过徐津婷,打横抱在胸前。
指尖触到她滚烫的额头时,段熠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又在低头看她苍白的脸时,硬生生压下了戾气。
“忍忍,我们回家。”
随后抱着她往车里跑。
沙勐拎着对接册跟在后面,刚想开口说□□的处置,就被段熠的话打断:“沙勐,你现在去把剩下的钱准备好,给赛隆送过去。”
“段哥,真给啊?”沙勐愣住。
段熠正小心翼翼地把徐津婷放进后座,闻言回头看他:“先给。但这笔钱,我会让赛隆加倍还回来——他敢动我的人,就得付代价。”
沙勐心里一凛,赶紧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办!”
段熠没再管他,关上车门坐进后座,把徐津婷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又脱了冲锋衣盖在她身上。
他从储物格里翻出温水,用指腹沾了点,擦在她嘴唇上。
“喝点水,很快就到别墅了。”
“带毒人……没出事吧?”徐津婷迷糊着。
“都好,杨赞在码头盯着,没人敢动。”段熠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别想这些,好好睡会儿。”
越野车在小路上疾驰,最后稳稳停在别墅门口。
段熠抱着徐津婷径直上二楼,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时,刚想转身找体温计,手机就先掏了出来,拨通园区医生老陈的电话。
“老陈,赶紧到我别墅,带退烧药、外伤药,还有输液的东西!”
老陈在电话那头连声称是,段熠挂了电话,又蹲下身去解徐津婷的裤子。
膝盖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从药箱里翻出药水和纱布,笨拙地擦拭着。
以前受伤,他给自己包扎从不会这么细致,可对着徐津婷,就怕稍微用力会弄疼她。
门铃响起,段熠几乎是跑着去开的门。
老陈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连汗都顾不上擦:“段哥,我来了,她怎么样?”
“烧得厉害,膝盖有感染。”
老陈不敢耽误,跟着他走进卧室,先拿出体温计夹在徐津婷腋下,又蹲下身检查伤口:“段哥放心,伤口只是表皮感染,输点消炎液,再吃点退烧药就没事,我给她处理下伤口,明天再来。”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配药、扎针,段熠站在旁边全程盯着,见老陈的手稍微抖了一下,立刻冷声提醒:“小心点,别扎疼她。”
“我轻着呢段哥。”
输上液后,老陈又给徐津婷喂了退烧药,收拾好药箱准备走,被段熠叫住:“药箱留下,明天早上八点过来复查,别迟到。”
“好的好的。”老陈应着,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输液管的“滴答”声。
段熠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徐津婷脸色比刚才好了点,却还是透着虚弱。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好像退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