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愤愤地在李俶脖子上咬了一口,似乎还不过瘾,又要去咬第二口。李俶仍由他去折腾,只是时不时来一句“累了吗倓儿,需不需要我给你倒杯水?要啃手腕也可以。”。
李倓被他气得半死,只是撞进李俶一如既往温和的眼睛里,却突然消了气,蔫巴巴地在李俶怀里寻了个位置坐好,心道真的这辈子都要栽在这人手里了。
李俶本身就白,为了迎合妆造甚至涂黑了些,如今妆没卸完就急匆匆出来,如今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倒是可笑。
李倓用余光瞥了一眼,李俶的嘴角也被他啃破,倒是显得更加好笑,忍不住再瞥一眼,终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差点笑出声,又想起来现在自己在生气,强行又把嘴角压下去。
看来是调整得差不多了,李俶挂着满身的猫抓“伤痕”,将人更往怀里带了几分,说道:“倓儿,你只要记住,我永远都不会比你先离开的。在古镇的时候我不就说过,如果你找不到我了,就回头看,我永远在原地等你。”
还是暂时不去和炸毛的猫猫解释刚才真的只是在找门锁在哪儿。
李倓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知晓,姑且不懂李俶指的“离开”是哪方面的意思,但他终究不希望这人死的。
“知道了。”
李俶轻笑一声才又捞过猫猫头揉了一把,李倓被他按摩地舒服了,用脑袋顶了他几下,忽地想起什么,急忙起身去寻他的包。
“在找包吗?”方才慌乱中好像被他扔到哪儿去了,李俶也连忙起身去找。只是刚才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没什么感觉,这猛地起身又拉扯到背上的伤口,怕是早已青紫。李俶装得很好,只是痛了一瞬没有喊出声,下意识扶住腰的动作却引起李倓的注意。
“怎么了?”李倓连忙跑回去扶他。
“没事,就是起猛扭到腰了。放心,不碍你的事。”
权当他又在说什么荤话,李倓默默翻了个白眼撤回手,咬牙切齿道:“李老师不如去补补钙吧?别还没老就骨质疏松了。”
李俶笑笑没说话,弯腰从沙发缝里把李倓的包捞了出来。
李倓别过头“哼”了一声,将包砸在李俶的办公桌上,掏出一沓厚纸又砸在桌上。随意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黑色水笔,吩咐李俶坐下,将笔塞进他手里,恶狠狠地说:“签。”
李俶拿着笔不明所以,李倓却好像故意不给他看文件的内容,用另一张白纸挡着,一味翻到需要签字的地方,命令李俶签下大名。
李老师就算拿着一支普通水笔也能将名字签得遒劲有力,哗啦啦连签了数十份,李倓收拾完文件重新塞回包里,再夺了他手中的水笔,盖上笔盖,恶狠狠地插回笔筒。
“身份证,也给我。”
李俶对他向来是百般信赖,也没问李倓要他身份证做什么,毫不犹豫从钱包里掏出来放到李倓手心,顺手勾了勾他的小指。
“倓儿今日心情不佳?怎么总是生气呢。是不喜欢校庆?”
李倓不经意瞄了一眼上面的生日日期,将证件收好,看着李俶一脸无辜的表情,突然又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怕我用你名义贷款?李老师对他人的信任感有些过头了吧?也不看刚才签的什么东西,这么随便就把身份证给我了。就不怕明天收到贷款一千万的短信。”
“是吗?没事,替倓儿背债我也愿意。”
总之也不打算过问的架势。
李倓知道以这人的性格不会多问,便安心几分,又很受用李俶这副全然信任他的模样,招呼着他赶紧去把妆卸干净,一回该回家了。
李俶侧头问他:“这就回去了?一会还有晚会,不去看看?”
“不想听枯燥的领导演讲和文艺汇演。”
“但是有烟花表演,你不是最爱看那个?上次我们出去玩正好下雨了没赶上。”
李倓犹豫几分还是答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