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勇敢了。”**
>??李澜
他醒了,呕吐出药物,颤抖着写下第一封信:
>**“我不知道该跟谁说。
>我爸妈说我太矫情,老师说我要学会适应。
>可我只是想安全地活着,
>想有一天能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去上学,
>不用躲厕所吃饭,不用假装摔倒来逃体育课。
>我不想死了,但我好累……”**
这封信没有寄出,而是被他夹在日记本里。然而就在合上本子的瞬间,纸页微光一闪,整段文字消失不见。
而在静屿的湖底陶瓶中,同一段话悄然浮现,化作一道蓝色光丝,缠绕进记忆库深处。
“收到了。”阿?睁开眼,声音微颤,“第一个回应者,十四岁,男性,心理创伤等级八点六,有自残史。”
“给他回信。”林小满立刻说。
“不能直接回。”程远摇头,“系统还在建立双向通道的安全机制。我们现在能做的,是让他知道??他的声音被听到了。”
李澜拿起画笔,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虚影浮现,是一幅速写:一个少年坐在教室角落,低头画画,周围同学指指点点,但他手中铅笔未停,画纸上开出一朵铃兰。
“这是我送他的礼物。”李澜轻声说,“告诉他:你画的每一笔,都是抵抗。”
与此同时,山区的林晚也开始了她的行动。她决定重启写作,在支教点的小黑板上写下第一行字:
>“我想告诉三年前那个蜷缩在浴室地板上的自己:
>你没有错,你值得被爱,
>而且,你会活得比施暴者更久。”
她没想到,第二天就有学生悄悄递来一张纸条:
>“老师,我也被欺负过。他们说我妈妈跑了,说我脏。
>可我现在每天抄一句你写的话,贴在床头。
>昨天我终于敢抬头看同学的眼睛了。”
林晚看着纸条,泪流满面。
她把手记放在讲台上,轻声说:“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写下自己的话。不用署名,不用给别人看。只要写下来,就会有人听见。”
当晚,静屿的共写网络捕捉到第七个自发文本流,源自那个偏远山村的教室。文字稚嫩却坚定:
>“我不是坏孩子,我只是没人教我怎么爱自己。”
这一句,让陈默红了眼眶。
“我们低估了它的力量。”他说,“这不是疗愈工具,这是灵魂之间的火种传递。”
几天后,市立图书馆的管理员发现特藏柜里的手记又厚了一寸。他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加锁,反而在柜外贴了一张便签:
>“此书可借阅。
>若您读后有所感,请留下只言片语。
>它们或许会成为某人的光。”
>??管理员林伯
消息不知怎的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寻找这本书。有人在网上发帖:“有没有人看过一本叫《恋爱疗愈手册》的书?我在梦里见过它。”
有人留言:“我奶奶临终前念叨过‘静屿’,她说那是她年轻时写过信的地方。”
还有人上传照片:地铁座椅下发现一张泛黄纸条,上面写着:“今天很难,但你已经走了这么远,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