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血!!!
“你这样还怪可爱的。”龚三小姐又冷不丁的夸了她一句。
凃偲暴走到半路的思绪,因为这句可爱,又被拽了回来。
她用尽全力地控制住头顶蠢蠢欲长的藤蔓,以及不合时宜、随时会绽放的花骨朵儿。
不好,花香变浓郁了!
龚沙雨凑近,在凃偲耳畔闻了闻。
菟丝子精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她像是在接受神明的检视,尽管知道,这里没有铁衣架,但还是忍不住会害怕龚沙雨。
“你闻到一股清香味没?”龚沙雨的声音低低的,此刻似乎打开了某个话匣子,平日里,她不屑说出的话,问出的问题,此刻像是要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雨声哗啦,像是在鼓掌,又像是在宣誓,敲打在热带雨林里,劈哩啪啦很快形成白噪音,为凃偲找到了个很好的逃避理由。
“我带你去躲雨。”凃偲说着,牵上龚沙雨的手,这是她长期碰瓷练就下来的条件反射。
而此刻的龚沙雨像是被人夺了舍,任凭她牵着走。
嗯……
胡蝶和凃偲说过:人类虽然邪恶,但他们又极其脆弱。
龚沙雨也不例外,凃偲收了收握在龚沙雨手腕处的力道。
手腕相连之处传来密密麻麻的暖意,龚沙雨才发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方才的速度与激情犹如一条暴怒的蛟龙,在她死水般的心湖里掀起惊涛骇浪。
此刻风浪平息,留下了难以平复的悸动。
龚沙雨并非未曾体验过摩托艇的疾驰,而是从未在如此极端的环境中感受过这般近乎失控的速度。
凃偲身上那种强烈反差,让她忍不住想要探究。
明明一副柔弱的斯文样子,可不管做什么,都透露出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劲,这种矛盾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她甚至突然有点想看对方跳舞是什么样子了。
“你跳舞最近学得怎么样?”龚三小姐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这话题转得太急,让思维比谁都跳跃的菟丝花精都一时语塞。
“不是在学跳舞么?”龚沙雨又问。
凃偲嗯嗯啊啊了一会儿,以为龚沙雨下一句会说:以后不要去了。
就像她可以不通过自己的同意就把马一的微信删除掉一样。
龚沙雨见她扭扭捏捏,心里大致有了判断,以凃偲的性格,倘若她跳得好的话,不需要提醒,她也会想尽办法在自己面前表现的。
这个样子……一般就是跳得很一般了吧。
“这里有个山洞。”凃偲指着不远处的洞穴,直接跳过这个尴尬话题。
龚沙雨:“……”
“每次我们来这个岛时,都说要来这个山洞看看,但一直都没有来过。”凃偲兴奋的加快进洞的步伐,遗憾道:“阿洁总是说这次一定来,后来又说太累了,下次吧。”
龚沙雨:“每次都是你们俩人?”
凃偲想了一会儿,不确定问:“姐姐说得每次,是哪个每次?”
又来了,龚沙雨知道,在装疯卖傻方面没有人比凃偲厉害,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爽,看似漫不经心的警告道:“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合同期内,不要和其他异、同性走太近了。”
凃偲在沉浸式探索,并未听清楚龚沙雨说话的内容,只是按照惯性,胡乱点头。
龚三小姐的五官这才舒展开来,一副被哄好了表情。
凃偲打开手机电筒光,往洞的深处探去,被龚沙雨一把拉住,这是龚沙雨第一次主动拉她的手。
凃偲瞬间觉得天都亮了。
明明刚才这一路,菟丝花精已经吸收了将近半个月的养分。
而此刻,她像是第一次得到甘露的滋养一样激动。
“别走了,就在这里。”龚沙雨简短命令,她不会让凃偲瞧出来她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