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慢慢回到船舱里,再也支撑不住,躺了下来。一会儿,冷汗便浸湿了衣服。
要不要去会会她,求她放过?还是算了,沈疏恨不得把她生吃了,还能放过她?
她这么躺了一会儿,外面暗淡下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响起,该是打渔的回来生活做饭。
要是哪天沈疏心情好,这个时候的阿狸也在甲板上生火做饭。
她不会打渔,给人家当下手,杀鱼洗鱼,弄干净了给主顾送过去,赚个几文钱,每天混碗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今天实在太疼了,根本起不来。
外面喧闹的声音响了一阵,又趋于平静,窗户外一片漆黑。
阿狸躺到第二天,时昏时醒。也不知道沈疏哪来的力气,一整夜都不睡觉的吗?
她再次醒来,是在一家客栈里。
一睁眼,她看着雪白帐顶,半天回不过神来,心想我这是到哪来了,不是死了,投胎了吧。
“你醒了?”
阿狸侧头看过去,圆桌前坐着一个女人,戴着面纱。
不用看也知道,是沈疏。
这是控制蛊虫折磨她不过瘾,跑到跟前来折磨吗?真是闲呐!
“沈姑娘,你来啦?正好,我从昨晚起到现在都没吃饭,麻烦你去给我买两个馒头。”
她右手抖抖地伸进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几文钱来:“你要是没吃,也给自己买一个,买三个是够了。”
沈疏慢悠悠放下茶盏,才起身朝床边走了过来,一伸手打掉了她掌心的零钱:“少在这装蒜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
“别呀!那是我前天刚结的工钱!”
沈疏坐下来,伸手钳住她的脖子:“装傻充愣是吧?我可不是他,不吃你这一套!”
阿狸叹了口气:“那你吃哪一套你倒是说啊?你吃哪一套我愿意立刻给你来一套。但是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下床都没力气了,你要折磨我,我也躲不开不是?但是人不吃饭会是死的,到时候我要是没死在你手上就先饿死了,你乐意不乐意呢?”
“啧啧啧……”沈疏连连摇头,“好死不如赖活着,是这个意思吧?行,没问题,那我就让你赖活着,至于我喜欢哪一套,等你吃饱了有力气受得住了,我再告诉你。”
沈疏果真捡起地上的铜钱出去,反手锁了门。
阿狸仰天长叹,这日子是真不好过了,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前阵子她也折磨她,有时候也催动蛊虫叫她疼得死去活来的,不过总有消停的时候,阿狸已经可以根据蛊虫发作的时间推知沈疏的作息了。还感慨不愧是大家闺秀,这作息就是有板有眼的。
这两天她就跟疯了似的,不吃饭不睡觉也要跟她死磕。
沈疏片刻功夫就回来了,将馒头扔给崔狸,抱着胳膊等她吃。
“麻烦你,再给我倒杯水。”
沈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