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景枝发出剧烈的嗡鸣,兴奋的汲取着青樾白从郁怀期那里连接过来的妖力,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给爹爹惹出了多少麻烦……
“……这,这是怎么了?”兰冥茫然的看着天象。
方才还天光大亮的天地间只是呼吸之间,就已经聚满了乌云,连问心池边的花朵都开得更艳了。
兰冥这只狗狗不认识这场景,符修们却认识,纷纷脸色惨白、方才嘲讽的最大声的那几人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池子里——
“……是樾尊。”
“是青樾白啊……”
“我艹,我刚才算是在班门弄斧吗?”
“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侜彩祥更是浑身发起抖来,战战栗栗的坐在了地上,一个前所未有的、蛮横的认知,强行被塞入他脑中——
这池水里,圣品问心的白,是青樾白的白。
青樾白:“……”
青樾白比他们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色复杂起来。
这天地异象……带来的可不止是被薛云清认出来这种事这么简单。
吸引来的还会是,和鎏金宴上贪婪的、有相同想法的人。
他现在的能力——不,就算是以他四年前的能力,也无异于小儿抱金行于闹市。
“原来是樾尊大人重生了啊,”戴凤笑眯眯的凑了过来,眼神里却写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不知樾尊大人现在有多少修为了?”
回过神来的薛云清一僵,想起了法落昙的话。
即使找到,也只能悄然带回去。
……他好像又做错事了。
“方才是谁闹出的那异象?!”一道道声音从远方袭来,不过一瞬就到了问心池边:“是青樾白?”
青樾白露出一口小白齿,插科打诨道:“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天边异象只出现了一瞬,他终究长的还是花妖那张脸,所以硬蒙……应该能蒙过去。
只要薛云清这头驴别再认他!
但要给自己找个什么身份呢?青樾白头疼的想。
“他不是青樾白。”薛云清也突然说。
青樾白看着他,心说:这人终于知道和自己打个配合了啊!!!
然而那些人对神格的执念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下,尤其是这几年还有奇怪的流言四起,说什么神格能剥除、拥有神格的人全身都是宝……
“他到底是不是,自然不能让天一派的人来判定。”戴凤笑眯眯的说。
这种笑容,青樾白在侜清弦的脸上见过,那是贪婪的、混合了野心,但又不得不压抑下去的扭曲模样。
“是啊,”来迟的人群里,有仙族附和道:“四年前法落昙在自己门派里藏了个妖怪的事,可惹了不少众怒,也没个交待呀,当时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说死者为大,现在……呵呵,死者好像回来了呀,那是不是也能把这妖族交给我们仙族审判了?”
“早就听闻青樾白妖力和灵力双修……原来是真的啊。”
“审判你爹!!!”兰冥突然窜了出来,眼眶通红的叫道:“一个妖族拥有了神格,你们就喊打喊杀,自己怎么不去修一个呢?”
这话可算是戳了仙族的肺管子了,当即有人脸上挂不住了,抬手就是一道强劲的威压袭来,压得兰冥噗嗤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这哪里来的狗精?”
兰冥即使吐血,也要骂这些人——它的全家都被既生咒救过,它也见过既生咒救了很多、很多的人。
这神格,在它看来,给青樾白,是名副其实,并非像仙族某些门派那样浪得虚名。
青樾白一惊,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薛云清、又看了下兰冥,忽然意识到,不会有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保自己了。
法落昙已经是天下第一人,是天一派掌门,即使能护他一时,也保不了他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