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均胜瞧自己太太一脸期待也没了耐心,搂住宋芳笙的腰同沈丽曼告辞,不等沈丽曼说话,带着人转身就走。
“走了。”-
被摔进车里,叶秋容意识到身边男人生气了,不敢出声,摸着屁股委屈。
今天段澄恩坐的是敞篷车来,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与街道两侧过往行人声音交织在一起,愈发显得车内人安静。叶秋容想着自己平时装惯了,在段澄恩面前总一副热情似火又迷恋他的模样,久了也累。
看他的反应,自己连其他男人一句好话也说不得、一个眼神也看不得,未免霸道得有些过分,今日干脆也不装了,双手抱胸坐在边上,还故意往边上挪移一些,离男人更远。
“小气鬼、臭老头。”她不看他,还故意靠在车门上,随风哼哼两句小调,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车开进段宅,叶秋容气鼓鼓打开车门想下来,身后人搂住腰又按回去,依旧被段澄恩扛在肩膀上,从另外一边车门下去,径直往宅子里走。
“诶,放我下来。”
今日二嫂许小月的父亲生辰,段家人基本都在许家祝寿未回,只有段澄恩以杂事向许老爷请辞,提前出来接她。
此刻宅子里空无主子,只有几个仆人还在附近,见状赶紧上前打开大门,放两人进去。
登登登上到二楼,叶秋容已经做好了挨艹的准备,没想到段澄恩打开房间门直接右拐,扛着她进了浴室,托住后腰把人抱到面前,放进浴缸里就开始放水。
水温尚冷,瞬间打湿叶秋容的衣服。她怔愣着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蹲到面前,伸手来解她旗袍的扣子,被她下意识死死抓住。
“做什么?”
想起他在荣府旧宅说的话,叶秋容心里猛地一沉,呼吸微窒道,“是他摸的我,又不是我主动凑上去的,先生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他依旧无话,她失了手劲,领口扣子解开两颗,全开襟的旗袍便从肩头剥下来。
是了,自己不过是他豢养的金丝雀,从来都不是关系对等的夫妻,所以,他才会为一个陌生男人摸自己一下,便做出这些事情来羞辱她。
她原以为自己忍得了,为了钱,为了父母,为了纸醉金迷的富贵生活。段澄恩虽然有些霸道,至少大多数时候情绪稳定,也肯在段家羞辱自己的时候站出来维护自己。她不去追究,他维护自己的理由到底是真的心疼她、爱护她,还是只是不允许除他以外的人羞辱她。
如今看来,她还是做不到。
水越放越多,温度渐渐适宜。段澄恩沾湿手掌,捧起她的脸开始擦,好像她的脸上沾着什么动作,总也擦不干净一样。
“我不洗!先生蛮不讲理!”
他越是沉默,她就越生气。叶秋容顾不上衣衫不整,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打算从浴缸里站起来。放满水的浴缸根本无法站立,她脚下打滑,仰面就要摔倒,被他接住。
段澄恩终于开口,抱着她做会去道,“只是寻常沐浴,别闹。”
“撒谎!先生就是在为白扇周的事生我的气!你生气不要紧,犯不上如此作践我!”
他生气不要紧?
男人眸色幽深,捏住她下巴轻声道,“他碰你是他该死,你对他好奇又是另一回事。”
“先生是嫌我脏?”
“我从未这么说。”
“那快让我起来……放手……”
两人在浴室里拉扯一阵,她急了一口咬在段澄恩虎口,见他一声不吭,悻悻然松口,坐回浴缸里。
她想哭,但不知道怎么,脸上反而笑起来,“那你就是吃醋了。”这样想让她好受一些,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是还是不是,问你话呢。”
男人双眼眯缝,欣然接受了这个台阶,站起身来开始解领带。
往日嘲笑他年纪大的话自然都是假的,她喜欢他,好喜欢,喜欢到她忽略了他可能根本不喜欢自己这件事。
哗啦啦,男人走进浴缸的声音,唇瓣贴上来。她看段澄恩闭着眼,一滴眼泪不着痕迹掉下来,“你欺负我,我要告状……”
水汽氤氲里,两人亲得迷迷糊糊。段澄恩睁眼看她满面桃绯,目光逐渐下移,声音嘶哑起来,“太太要跟谁告状?”
“……我妈,说你欺负我……”
他心情转好,捧着脸又亲下去,“”那我可要好好道歉……”
浴室的门轻轻关上了-
从荣宅回来,顾均胜一刻不曾多待,用过午饭就匆匆出了门,听李正和周峰说,淮海路上有帮派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