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辞烦躁地睁开眼皮,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扰了她的好觉。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瞪大眼睛,也看不清那人的五官长什么样,只依稀中觉得有几分熟悉。
现在她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迟钝又迷糊,她完全分辨不出在眼前晃悠的人影到底是谁。
夏初辞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口齿不清嘟囔着:“你,你是谁啊……”
苏依茗忙前忙后地伺候了半宿,对方竟然还不知道她是谁,心里瞬时冒起一股躁火,她没好气反问道:“除了我,还能是谁?”
夏初辞呆呆地看着她,几秒钟后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虚弱回应道:“哦,是你啊。”
苏依茗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那你说我是谁?”
“你个扑街黄瓜,害得我好苦啊”夏初辞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胡言乱语:“都怪你,苏依茗,才这么没有人性”
“”
苏依茗真想把这只白眼狼从床上拎起来,但看到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些心疼。最后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去和一个烧坏了脑子的人计较,只得无奈地咽下这口气。
十分钟后,苏依茗联系的私人医生来了。
给夏初辞量了体温,又全身检查了一通,最后掰开病人嘴巴时,那医生“咦”了一声,便朝苏依茗看去,道:“我说你是属狗的吧。”
苏依茗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胡说八道什么,好好治你的病,再啰嗦半句,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那医生撇了撇嘴,“你自己看嘛,嘴巴的伤口都发炎了。”
夏初辞嘴角上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咬的,再加上苏依茗的暧昧态度,让人很难不怀疑她是罪魁祸首。
苏依茗这才紧张地凑过去,细细查看,嘴角红肿,口腔内壁的伤口还泛着白,看着都疼。
她想起了一周前在厕所咬破人家嘴唇的事,当时她看到夏初辞和一个陌生女人那样亲密,一时气不过便略施惩罚,没想到竟会伤得这么重。
医生看她一脸愧疚,安慰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中暑而已,打针吃药就能好。”
苏依茗瞪了她一眼,“那你还傻站着干嘛!”
嘿,好心当驴肝肺,医生默默叹了口气,给夏初辞打了退烧针,又配了药。
“这药一天三次,一次一小包,我给配了三天的药量,伤口发炎可大可小,如果明天还不退烧就要去医院,知道吧?”
“废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还能不知道么,你可以走了。”
“用完就扔,真不愧是你苏依茗。”医生收拾好药箱,无奈提醒:“记得督促病人好好吃饭,嘴巴疼也要吃,看这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难怪刚才抱她进来时,感觉轻了那么多
苏依茗的脸色越来越臭,医生见好就收,背起药箱,“那我走了,别忘了下个月来参加我的婚礼,份子钱可不能少给哦。”
“知道了,你个财迷。”
医生走了两步后,停下来回头,朝苏依茗眨了眨眼,玩味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还是悠着点好,玩强制爱什么的是没前途哒。”
苏依茗的太阳穴冒出了一根青筋,片刻后,她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滚”字。
医生哈笑了两声,在被即将暴走的人踹出去之前,识时务地溜了。
苏依茗摸了摸夏初辞高热的额头,虽然打了退烧针,但还没那么快退烧。
“初辞,起来吃药了,吃了药再睡。”
苏依茗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只见夏初辞微微睁开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脆弱的小鹿,十分惹人怜爱。
夏初辞浑身酸软无力,被人扶着坐了起来,紧接着又靠到了一个人的怀里了,她乖乖吃了药,又闭着眼睛躺了下去,还小声嚷嚷着头疼。
苏依茗坐在床头,纤细的手指在夏初辞的太阳穴处,轻轻揉捏起来,直到对方安稳入睡,她的揉捏动作才停下来。
她的手指从太阳穴划到精致的五官,最后停留在夏初辞那热乎乎的脸颊上,此时她的眼眸装着的是满满的深情。
夏初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那柔软的掌心,破皮的嘴角还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苏依茗忙活了一晚上,困意袭来,便直接爬上床,抱着小火炉似的夏初辞,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夏初辞是被热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眼睛,在看清牢牢抱着自己的人后,昨晚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浮现脑海,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她这么一动,苏依茗也醒了,“怎么,头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