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宋泷墨嘟囔一句。
她守了明翊整整一晚,时刻看着他的状态,给他换冷帕降温,只有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趴在床边眯了一小会儿。
次日还要早朝,白露替二人告假,不过,宋泷墨错过了大梁有史以来最热闹的早朝。
符清沅到场了。
她又给明翊换了一回药,到晌午时,明翊才醒过来。
宋泷墨也终于能够放心将明翊交给白露,之后带着一叠厚厚的账册信件入宫。
入宫,拿出证据,陈情。
宋泷墨以为能这样轻轻松松就结束,没想到她刚刚走进议政殿内,就看见李义廉也在其中。
正好,省得她麻烦。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李义廉道,“宋泷墨私吞下江南采购药物的钱款,根本不是因为药材都用于治病。”
“李相有何证据?”
宋泷墨先是跪下向皇帝请安,而后开口问李义廉。
“陛下,臣接下来所言,才是句句属实。”
皇帝只道,“宋司药平身。”
“谢陛下。”
宋泷墨站起身,看向李义廉,“陛下,账单已清算完毕,此外,还有其他证据。”
“李相与北燕勾结,通敌叛国的证据。”宋泷墨拿出信件,“陛下,臣父亲是被冤枉的。”
“宋泷墨,你只拿些信件,就要血口喷人,本相可不认!”李义廉指着她手中的信,“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信件是我所写?”
“北燕王妃从北燕带回来的,以及锦衣卫佥事明翊在你府上搜到的。”宋泷墨交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陛下可自行查验。”
“以及,户部尚书任尚书期间,绝大部分官银的走向,臣也一并查清。”宋泷墨拿出账册,一本一本翻,“官银先走到江南,交由江南巡抚,江南巡抚扣下,重新熔铸成碎银,一并存储于巡抚府下,以及李相在江南的老宅之中。”
“陛下,宋司药是在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李相,此事只要去信给现在尚在江南的楚主簿便可知。”宋泷墨莞尔,“臣若无凭无据,为何要在此弹劾李相?”
“楚溟现在人在国师府,怎么可能在江南?!”
李义廉难以置信,指着宋泷墨脱口而出,“陛下!宋司药这是在诬陷臣!”
“楚溟,是朕派去江南的。”皇帝道,“宋司药,你且继续道来。”
“陛下,臣对大梁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李义廉辩驳,“何况陛下忘了吗?臣才是与陛下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李相若再胡言乱语,就不要怪朕不留情面。”
宋泷墨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宋司药。”
“臣在。”
“继续。”
宋泷墨咽下一口津液,又调整一下呼吸,才继续道,“臣……还有一事要禀。关于李家与姜家勾结,陷害秦家……”
“宋泷墨!”李义廉冷喝出声,打断宋泷墨的话,转而对皇帝道,“陛下!陛下忘了吗?是臣帮助陛下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宋泷墨没继续说她要说的话,莞尔一笑,“是啊。”
这可是个好机会。
“李相帮助陛下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仅是国丈,而且太子也是皇后娘娘所出,李相应是没有什么不满的。”
既然是一个机会,那就顺便推符昀一把吧,毕竟符昀也是自己的合作对象。
“对吧?李相。”
“陛下,臣早向陛下陈词,”李义廉迅速跪下,“宋泷墨并非等闲之辈,如果不除必留后患。她方才这话,是想离间陛下与臣的君臣之心,请陛下莫要听信她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