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安排的事,他哪敢不从?还是寻个机会与她解释一番才好。
他呵呵干笑了两声,走上前去,“娇圆姑娘,兰公子说的对,你昏迷时间过长,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易下床走动。”
说罢,朝梅子递了个眼色,梅子便不由分说地将娇圆又抱回了床上,“不管怎么说,治病要听徐郎中的,可是吓坏我们,你都昏迷好几日了。”
娇圆拉着梅子的手拍了拍,眼神又在兰歌脸庞上扫了一圈,兄长的气色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只是显得更清瘦挺拔。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不在兰府,徐行舟还是有点用处,能将哥哥的身体调养好,也算是他将功补过吧。
便不打算再与他计较。
其实娇圆心中亦是明白,若李云翊想做什么,徐行舟断然是拦不住的。
那场大火已将她与李云翊之间所有的过往焚毁殆尽,哪怕是她欠他的,亦或是他欠她的,都已如那烟尘般散得一干二净。
这次他来江州,定是查到那万家有何见不得人的惊天秘密,故才利用了兰家做挡箭牌和马前卒。
希望他并没有认出她的真实身份,娇圆在心里抱着一丝侥幸。
他再一次将兰家至于危险之中,她定不会就此放过他。
但眼下快要到赴京参加乞巧盛会的时刻了,这笔帐就先给他记着,兰家大事要紧。
想到这里,娇圆按下愤懑,任由着徐行舟替她诊脉开药。
兰歌见娇圆不再执拗,紧蹙的眉头稍稍松了松。
“身体已无大碍,就是还要尽量多卧床休息,按时喝药。”徐行舟将搭在娇圆腕上的手收了回来,也稍稍舒了口气。
徐行舟不想多停留,忙对着梅子说道:“随我去抓药。”
梅子瞬间就反应过来,伶俐地跟在他身后走了。
“万家的事如何处理了?”娇圆隐在喉中的话终是问了出来。
“六殿下……派人将万家一干人等关入了府衙大牢,据说因涉嫌通敌叛国的重罪,已请奏圣上,要择日押回燕京由圣上亲审。而且此案波及到的江州府衙和舶船署,命大理寺一并彻查。”兰歌提到六殿下时语气稍稍顿了顿。
他没料到,那个成日里在兰府进进出出的居然是六皇子,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惊诧。
那日娇圆晕倒后,也是六殿下将她护住,可见俩人之间并非如她所说已是陌路人。
或许是六殿下并未识出她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些时日作为婢女随其左右有些相熟罢了。
兰歌和娇圆的想法一样,都不愿继续与皇家沾上关系,只想查出灭门真凶,重振兰家家业。
听闻万家悉数关入大牢,择日押回燕京,娇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这万家的案子一日不坐实,以那万海天的筹谋,他定不会乖乖等死的。
娇圆从香囊中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夏冬临死前塞进我手里了,一直没机会打开看。”说罢,便展开来,原来是夏冬的娘亲给她的一封信。
信上记载着万家当年将远房表亲家的嫡女欲送入宫里,可谁知那女子竟然突然暴毙,随即万家便换了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子假扮此人被送进了宫。
娇圆想起来,那天隐隐听到安六郎,不——是李云翊提了一嘴燕后与万家貌似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难道说,夏冬娘亲信上所说被替换的女子竟然是燕后?
这个消息对于娇圆来说让她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