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的针扎进去其实没有刚才的时候疼,只是冰冷的液体进入到血管里,感觉很冷。
同时心理软弱的东西也浮了上来,幸村入院之后也挨了不少针,近期经常能在他手背上看到针孔,上一次的还没好,下一次的又紧挨着接了上去。
这次入院之后更换成了PICC导管虽然不会频繁扎针了,但是看到接入的位置她每次心脏都会隐隐作痛。
“精市。”她用没事的那只手拉着幸村躺下了,“再睡一会儿吧,昨晚你都没怎么休息好吧?”
“我还要看液体呢,就像你帮我守着的时候一样,小椿先好好休息,赶紧好起来。”他拨开宫椿脑后的头发,帮她盖好被子,然后一只手放在宫椿打点滴的手下面,“这样会暖和一点吗?”
“嗯……”她有些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循着暖意靠在幸村身侧,即使闭上了眼眸还是感觉眼眶湿湿的像是要落泪。
生病的时候身体的状态真的会影响心理,闭上眼睛她又是失落又是痛苦,本来只有三分的委屈不甘此时伴随着昏沉的大脑也成了十分,因为液体变得冰冷的手不好动弹很是僵硬,好在幸村那边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让内心稍微多了些慰藉。
混乱的脑子不受控制的发散着,她想精市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情绪依旧能这么平和,到现在都没有发过脾气,是该说了不起心理强大,还是他自己本人还没有完全接受,就像到现在她也依旧恍惚,脑海里闪现着健康自信又强大的幸村,关于病症的一切都没有实感。
宫椿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劝住了幸村联系家里人过来看她,毕竟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幸村跟她约定好如果第二天还没好就不帮她隐瞒了,该说不愧是宫椿,待到傍晚轮到幸村注射免疫球蛋白的时候就已经满血复活了。
体温恢复正常,精神也好起来,洗了热水澡之后整个人都焕发新的活力,完全看不出早上的时候还嘴唇苍白的模样。
“谢谢你照顾我。”宫椿只吹干了头顶的大多数头发,坐在床边椅子上用着干法巾擦着发尾。
“这是我的荣幸,也谢谢你照顾我。”幸村回以含蓄的笑。
医院大多数时候都比较安静,除去一些在医院住院的小孩一起玩的时候会发出几声欢笑,然后很快被护士制止。
好在宫椿和幸村两人也不是讨厌安静的人,反而真的吵闹起来会比较头疼。
正这么想着,两个辨识度很高带着关西腔声音拌着嘴走了过来。
医院病房的门留有玻璃,宫椿看到两个熟人在门口站定看了门口挂着的病人名字才敲了敲门:“椿酱!幸村君?在吗?”
宫椿回头很幸村对视一眼,幸村抬高音量道:“请进。”
“侑和治,你们两怎么来这里了?”她露出很意外的表情。
“春高啦。”宫侑懒洋洋地说。
宫治敲了敲他脑袋认真解释:“这两天春高,舅舅舅母不是也在东京,我们正好过去拜年,就听说椿你在医院陪幸村君,就来探望了。这是我们的探病礼物,幸村君好好养病。
说着宫侑放了两本杂志在床头,看样子是过来的路上买的。
幸村听他们说完,感谢地轻轻颔首:“谢谢你们。”
虽然不是很熟大家还是又寒暄了好一会儿,双子虽然很多时候大大咧咧,探病倒是意外的正经,也没有追问幸村到底是什么病。
宫侑坐得随意,因为刚才提到了是因为春高来的东京,这时候他顺口邀请:“要来看我们比赛吗?”
宫治考虑得要更多些,试探地看幸村:“幸村君方便吗?”
宫椿没什么想法,去也可以,不去也不影响,她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宫双子有没有看懂她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总之问题的回答来到了幸村这边,就身体情况而言,近期控制得还算不错,每天都有在输入液体,总不能越治越差。
幸村笑着的表情不太明显的顿了顿,委婉回复:“我会考虑的,但是还需要跟主治医师商量。”
这番话没有明确拒绝,还把可能性往主治医师身上放了放。
“那门票先给椿酱吧。”宫侑从包里摸出来几张票,拿了两张递给了宫椿,“要看的话就来吧,反正学校送给我们的票空着也是空着。”
“噢,好。”宫椿自然地接了过来,看了眼上面时间后收进了柜子里。
两人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了,看得出宫侑几次想大声说点什么都顾及到是医院才不自然的突然压低嗓音。
送走宫双子,幸村陷入沉思之中,这段时间不知有意无意,或者是说很听医生嘱咐,他回避着运动这件事。
网球部训练他没有参加,也没有快步奔跑,好好的守住的那条说不清道不明的线,不跨越过去,不去试探极限与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