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
天台空空如也,风吹过像是要钻进衣服缝隙,寒冷彻骨,连天幕之下的光都是冰凉的。
她又拨打了一个幸村的电话,还是一样没有人接听。
一种眩晕的感觉突然从头到脚,她站不稳的扶住了天台的门,待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之后她在重新站定。
不在医院的病房,不在天台,他几乎不会去医院别的地方。又不接电话……
中午聊天的时候精市的回复还很正常,应该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所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要先冷静下来,这么想精市应该是出去了,他会去哪里,能去哪里?
这段时间的交流,还有附近走过的道路飞快的在脑海里闪回着。
!
新年的时候他们路过过一家运动俱乐部,当时注意到门口的招牌上写有网球,所以宫椿多看了几眼,里面似乎分成很多场地。
至于那时候精市是什么表情,她偷瞄了一下,但是精市好像很平静的样子。
不过直觉告诉宫椿应该没有出错。
心跳似乎都被捏住一样,跳动得格外的滞涩,跑到那处运动馆的时候宫椿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紧张的走了进去。
“这位小姐请问是来游玩还是找人?”大概是宫椿张望的样子有些忙明显,前台问道。
她平复下呼吸:“找人。请问网球场在哪边?”
前台礼貌笑着的为她指了方向。
“谢谢。”
过来的一路上宫椿跑得飞快,连街景都跟着一并模糊,但走到网球场前听着击球声她却近乡情怯般的放缓了脚步。
这里的球场使用的自动发球机,一个人也可以练习。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宫椿清晰的看到了左边球场的地上散落一地的黄色小球。
呼吸也随着一滞。
猜得没错,是精市,他背对着这边,他左手没法用力,垂在身侧,右手拿着球拍。
是打网球的幸村精市,只是这个认知她的眼泪就莫名流了下来,僵硬的站在原地。
明明是最熟悉的样子,与网球为伴拿着球拍的幸村精市。
正因为熟悉她才感觉到了无比的痛心,宫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幸村在把发球机里的网球打回去,对过去他而言不算什么的速度,此时却让他用尽了力气,背影显得有些狼狈,身侧不少没能打回的网球还落在这边半场。
看到这样的景象宫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走掉吗?
她应该够做到视而不见吗?精市愿意她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吗?
一个个问号沉重的砸在她的心口,看着幸村的样子她只觉得心痛得快要死去了。
不只是精市没有实感,宫椿也没有完全认识到这个病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