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穿着件黑衬衫,袖子挽起到小臂,风岐的目光落到他的左手上。
“上去好不好?我上去告诉你。”她只在睡裙外裹了一条羊绒围巾,脚上还是双一次性拖鞋。
即便是这个距离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体上的热度:“你发烧了,我们先上去。”
“吃过药了。。。马上…就。。。好了。。。”
风岐向后退了半步,险些栽倒在地,应柏迅速将酒塞进裤子口袋将她打横抱起。
她双眼失焦:“我的世界观。。。全碎了。。。”
应柏向那片灌丛瞥了一眼,好在他刚才一直挡在风岐面前,秦思勉还有半条腿露在外面。
回到房间,风岐让应柏把她放去地上,她重新抱起双腿,听他解释身上的伤口是如何愈合的。
应柏蹲身,目含忧虑地看着她。
他想要她早些休息,也和她说起既然吃过了药就不能再喝酒。
她只说坐在地上会好得快,还要他将酒放进房间的小冰箱里。
那个冰箱里塞着满满的矿泉水和功能饮料。
风岐把脸闷在双膝间摇摇头:“那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嗯。”
风岐抬起脸,示意他坐下,伸手去牵他的左手。
应柏轻轻战栗着。
她柔软的指腹缓缓擦过他略带粗粝的掌心,他心上像有羽毛拂过。
“我。。。”她放下他的手,重新坐正身体:“对不起啊应博士。”
“我脾气不太好,有时候会…控制不住。”
“风岐,别对我道歉。”从来都不该是她对他道歉的,“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你。。。”
“但那不是我。。。”她张了口,他偏头对上她的目光,像是有什么在她眼中撕扯着,两道泪缓缓滑下,“算了。。。”
她摇摇头:“算了。。。”
她垂眼半晌,瓮声问他:“能给我讲讲宋玄羲吗?她。。。”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应柏知道不可能将自己知晓的宋玄羲和盘托出,只从她的性格说起:“她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她的好恶都会摆在脸上,不会和人虚与委蛇,”这是他和霍宁的共识,而现在他终于确认宋玄羲的部分底气来源,“但是她。。。”
风岐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宋玄羲除了山鬼里的职务,明面上是个地质学家。
所以实际上他们在西藏相遇都是因为工作,而关于那只小藏马熊,要下车的是周辽,阻止后给林业局打电话的是宋玄羲。
宋玄羲此人仗着有看相的本事,想算就算,但是说什么话也不一定,毕竟她不收钱,人家想找她算账都没办法。
即便找上了门,也打不过她。
“那她。。。为什么不拉黑周辽?”
“她对合自己眼缘的人会很好,非常的…宽容。”
尽管宋玄羲话里话外对周辽是有意见,但她还是愿意为了周辽忍着恶心来找他,还和他耗上这么久。
“她还给你算过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