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认识了他很多年,姻缘、学业都告诉了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吗?
应柏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她说我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霍宁刚才还说:“你俩真行,算个命都能算一样儿的出来。”
但他知道那是不一样的,宋玄羲这句一定是真的。
他的人皮已经撕裂,彻底褪去只怕用不了多久。
而肖君原给风岐的这句话,只是为了把她抢走。
“还有别的吗?”
“风岐。”
“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他们说我。。。”应柏仰起脸,无声笑了:“满手血孽,杀业盈身。”
所有人都是一个意思——他曾经杀过许多许多的人。
她怔怔看着他,他心头窒痛:“风岐,不会是你下令要我做的,不可能是你。”
“我认为我原本和你应该是在对立…”
“他们说过你杀的都是好人吗?”
应柏怔住了,风岐又问一遍:“说过吗?”
“没有。”
应柏的心怦怦直跳,风岐抬眼对着他笑:“以前。。。”
“也不是以前了,就是去年。”
“我。。。算是我们那里一个很有名的在家居士吧,我问她。。。”
应柏意识到她说的是林平,林平去苏州后更名改姓,他一直到她去世后才打听到她的消息。
他不敢打断,只虔诚地望着她。
“我说我喜欢看造像,是不是和神佛有缘。她说。。。”
风岐忽地有些委屈。
丛奶奶那时对她笑着说:“你不需要信神佛,去信你自己。”
她的声音漫上哭腔:“应柏,我真以为她是要我继续唯物的,我不想做什么。。。”
她“哇”一声哭出来,应柏慌了神,却无从下手,还是她自己扑进他怀里。
“这都是些什么啊?我怎么好好的,就变成妖魔鬼怪了啊?”
“我要怎么办啊?”
应柏心痛难耐,紧紧搂着她:“对不起。。。”
“对不起。”
他的理解与她的出现了巨大的偏差,要她怎么在短时间去接受这些完全不属于她世界的事物。
“这些东西我都不懂,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理解你们的想法,我真的不懂。。。”
“我害怕…我不懂这些…我到底要怎么办啊?”
她哭得直打噎,双肩不住颤动着:“我真的很害怕,我什么都理解不了…”
“应柏,我睡觉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护好霍宁,千万、千万不要让她被宋玄羲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