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干什么?”
温月惭压着声音。
卫陵把门关好:“等你。”
“等我?”
温月惭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男人转过身,素白柔软的寝衣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臂:“陈穹嘉这个人,你一定会好奇……再说,你白日里那个眼神,一看就知道,没想做什么好事。”
温月惭语塞,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观察守备情况。
“不必看,我悄悄在换防直牌上做了手脚,半炷香之内,不会来人。”
卫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遭:“你若是想见陈穹嘉,可以回去了。”
温月惭转过头:“什么意思?”
“此人现下被严格看守,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我也不行。”
他补上一句:“我也劝你不要这样做。”
温月惭理了理衣摆。
也是,陈穹嘉是曲苧案的关键证人,被死死看着,就是要防灭口,防有人威逼其改口供,在这一点上,顾重晋倒是很周全。
她仔细想想,开口叫道:“卫陵。”
“嗯?”
“上一世,今天的事情也发生了吗?”
这就是她今日听到百姓谈论陈穹嘉时,感到惊讶的原因。
上一世这时候,她还在操心如何在温朝山手下活下来,对这些事件并不了解;但在她的记忆里,她借李苷娘的名字回到温府后,温家很快便离开了图州,过程十分顺利。
曲苧案这般轰动,若是发生了,她也不该不知道才是。
卫陵张口:“没有。”
卫陵都不知道,那陈穹嘉在上辈子必然没有来到图州。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虽说和前世有所不同,但整体轨迹还是与当时重合,按理说,不会引起如此之大的变故。”
温月惭拧眉。
她眼角飞过一抹橙色光晕,似乎是有人正提灯路过。
卫陵侧了侧身,将她罩在阴影里;温月惭垂落的发丝和卫陵腰间的束带搅在一起,鼻尖也蹭过他的胸膛,染上一丝好闻的澡豆清香。
“此事我也觉得奇怪。”
他抬起手,撑在边上梨花树的枝干上,宽袖模糊了温月惭眼前的池塘,树影还有隐隐的灯光。
“刚刚来的传书,明日温府启程,太子会随行,将陈穹嘉带回京都;张廿往东,追查曲苧案。”
温月惭睫毛一颤:“路上或有机会。”
“不错。”
她点点头。
“自我们重生起,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奇怪。”
她轻声:“我在想,回来的,只有我们两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