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金井绘的手机悄悄震动了一下。
[千叶盈花:准备就绪。]
“陷阱?”金井绘看到消息,挑眉笑起来,推开车门,风衣被巷子里的风吹得猎猎作响,“我不需要陷阱。”
她迈开脚步,朝着老教堂的方向走去。
阿玛罗尼看着金井绘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人,波尔多已经过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盯着她,快到收网的时间了。”
——
老教堂的彩绘玻璃在中落日染出点金色,金井绘头顶投射下的夕阳隐隐约约地将教堂内部照亮,她踩着碎石路走近,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推开门的瞬间,细小的灰尘在夕阳照射的空气中浮动,像是好久都没有被打开过一样,老旧的气息钻入鼻孔,混着煤油和铁锈的味道。
金井绘皱了下眉头——大门的灰尘多到像是从来没有被打开过一样,这说明里面的人大概率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那波人准备还挺充分,她在来的时候沿着教堂外围走了一圈,没有任何翻窗的痕迹,说明里面有暗道。
教堂最深处的祭坛前,穿着破烂的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右手那这个公文包,左手攥着个牛皮档案袋,听到开门声猛然回头,语气里夹杂着震惊和走投无路的狠劲:“波尔多,你真的敢一个人来?”
“怎么,你想热闹热闹?”金井绘缓缓抬手,捋了一下乱跑的刘海,随着她的动作,藏在风衣内侧的两柄洛斯卡K92露出银亮的木仓身,泛着冷光。
金井绘觉得好玩:“你左右摇摆,从我叛到朗姆,再到日本议员,最终又回到朗姆阵营,他还能信你?”
男人脸色骤变,伸向包里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心理素质这么差,当初他到底怎么选中你的?”金井绘一步步走向僵住的男人,脚步声在寂静的教堂里格外清晰,“你拿着的档案袋里,除了假情报,还有朗姆给你的‘催命符’吧?比如微型炸弹,只要你没按时间出去,就会连你带我炸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放心吧,你是拆不坏炸弹的,你已经被放弃了。”金井绘笑了一声,“阿玛罗尼,还不出来?”
话音未落,她突然侧身,左脚尖在地面一旋,风衣下摆划出凌厉的弧线。几乎是同时,三发子弹从门前的遮挡物边里射来,擦着她的肩钉进立柱。
男人被这转变吓到了,但凭着生存的本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向门口钻去,还没走两步,就僵在原地——千叶盈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的消音手木仓指着他的后脑。
男人心脏开始狂跳,死亡离他是那么近,还没等他开口。
‘砰——’
不拖泥带水,不询问缘由,不给男人丝毫反应。
子弹直直射入男人的脑中,木仓的后坐力带起一阵风,硝烟味顺着空气进入鼻腔,千叶盈花的黑色短发被风掀起,但她眼神比木仓更锐利。
“看来你和阿玛罗尼不是一伙的,他连这都不告诉你,”金井绘转头,跟死人谈得津津乐道,“你看,他看到盈花就一点也不震惊,对吧?”
门口隐藏着身形的人缓缓走到光可以找到的地方,去停车的阿玛罗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紧闭的门前。
他沉着脸问:“你早有布局,那……这里应该不止千叶一个人吧。”
——是他大意了。
阿玛罗尼和死去的男人不是一伙的,所以他布控都布在了外围,定的信号是开木仓为号,外面的人才会打破玻璃窗进来,也不知道千叶是怎么进来的。
“不然呢?”金井绘转过身,目光扫过阿玛罗尼,像在看一具尸体,“你以为我真的会像上次那样,掉进你们的陷阱?”
上次?这是他们第一次行动啊?
阿玛罗尼的注意力全然放在金井绘身上,手腕却突然一麻,手枪掉在地上——千叶盈花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指尖的银针刺进他的颈动脉,是麻痹剂。
“唉,”金井绘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本来打算把你关起来,问问朗姆在欧洲部还安排了多少‘钉子’,有点可惜了。”
阿玛罗尼被千叶盈花虚虚扶着,金井绘在他身上翻翻找找,终于从他外套内侧一个隐秘的兜里找到了照片。
照片上,孤爪研磨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方,正看着游戏机,在漫如烟雾的樱花树下缓缓地走,眉梢微微上扬,似乎在打游戏的时候看到了好玩的东西。
“我知道你在意这个少年,”阿玛罗尼声音骤然放大,抓到了金井绘的把柄,他底气都硬了许多,“只要你放我走,我立刻把照片和底片都烧了,绝不泄露半个字!”
嘴上这么说,阿玛罗尼心里却在狠狠地想,等他出去了,立刻就把这件事捅出去给所有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欧洲的那位大人多了一个这么不可思议的把柄。
金井绘装作没听到,扭过头去问千叶,“盈花,什么人不会说话来着?”
千叶盈花:“死人。”
“bingo~”金井绘笑了,“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