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她自身都未曾注意到的细微划痕。
而后,他竟还用指节轻抚过她的眼睫。
擦去未干的湿润。
难以抑制的酥麻随他的动作无限蔓延至全身,直至在她的心间绽开,令她听见排山倒海的心跳声。
***
为了道谢,也为了致歉,当日晌午姜幼安便提了一盒亲手制作的墨酥,去见岑霁。
她并不想他接受她这份好意。
因着她将聂为给她的药研磨碎了,混在了里头。
姜幼安做好墨酥,踌躇了许久,才决心来见岑霁。
如果不这样做,她会死。
聂为也说了,这药不会令岑霁死。
只能对不起岑霁了。
实在对不起岑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姜幼安行至虚明院的一路上都在默念对不起。
每默念十句对不起,还要骂一句聂为该死!
她见到岑霁之际,他已然包扎好手掌。她也对他的医术相当放心,简单问候了几句后,咬了咬嘴唇,眼神闪躲道:“霁郎君,我亲手做了点儿墨酥,还希望你能笑纳。”
岑霁未答,反而询问不了了之的上次会面:【你清晨找我有何事?】
【我欲寻郎君一同创造一些手势,用以记载药名,为熙春堂助一丝绵薄之力】
她没有如实告知的是,还可借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开副药方,用以给庄紫的幼孙女儿治病。
因着是由岑回交代的事,岑霁自是没有拒绝。
姜幼安打开匣子拿出那一碟墨酥,“霁郎君,真的很好吃,你不尝尝吗?我做了一上午呢,自己都没吃一口。”
岑霁冷睨了姜幼安一眼,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便看出这份墨酥有端倪。
她太过反常,既心虚又心急。
姜幼安见岑霁不为所动,实在没了法子,伸手便去拿了块墨酥的一半,放入口中。
既为了打消他的疑虑。
更为了什么苦什么罪,她同他一起受着,她心里才能舒坦些。
她将银碟又搁得离岑霁更近了一分,“霁郎君,真的很好吃,骗你我是小狗。”
以为误会她的岑霁,适才用银勺挖了一口,浅浅放入口中。
除了过分甜之外,并无特殊的异样。
这是自然。
姜幼安为了掩盖药味,用了致死量的麦芽糖。
二人一同研讨起常用药名的手势,半柱香过去,姜幼安未感到任何不适,开始怀疑聂为的药是不是根本就是个幌子。
她有所不知,因着她体内的毒素过于深根蒂固以及排他性极强,她现在的身子可谓是百毒不侵。
而岑霁截然不同。
他的药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