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地走近,蹲在小狗身边。
那条小狗见汤四海走近,只是齜著牙,露出尖锐的狗牙,本能地发出警告,但却吼不出声来,挣扎了几回,仍是抬不起头来,更別提站起来。
只得圆睁著双眼,无助地躺在原地,任人宰割。
汤四海抚摸著它的后背,皮毛顺滑,隱隱泛著亮光。
他用手戳了戳它的肚皮,隱隱感觉到有东西在它的肚皮下面蠕动。
原来这条小狗已经有了身孕,不知何故,躺在这里不能动弹了。
汤四海站起身来,极目远眺,目光所及之处,並没有村庄和人家,想来这也是一条流浪狗了。不知在哪失了身,怀了孕。
他重又蹲下,翻来覆去仔细地察看了这条小狗,发现它也並没有受伤。只是舌头髮白,嘴角一串泡沫和一撮黏液。
“唉!你也是可怜之狗啊!”
汤四海长嘆一声,自言自语道。
他眼见小狗的眼神中充满了乞求和惊慌之色,忍不住悲鸣,尾巴不时摇动几下,顿时升起了浓烈的惻隱之心。
同是苦命,何分人狗!
让他杀掉眼前这只怀孕的小母狗並且吃掉,他是万万下不去手的。
他將小母狗轻轻抱起。
个头不大,却沉甸甸的很压手,稍显费力,走几步,他便开始气喘吁吁起来了。
连续地窜稀,他的身体也是虚弱不堪。
好不容易將小母狗抱到水塘边上,他用尽全身力气,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水边。
小母狗见到水源,挣扎了几下愣是没站起来,只好侧躺著大口喝著池水。
汤四海撩著水,帮它清洗乾净了眼角的眼屎和嘴角的黏液,又撩著水简单擦洗了一下它的肚皮和屁股。
和汤四海一样,它的屁股旁也是掛满了屎疙瘩。
喝著喝著,小母狗逐渐能站了起来。一边大口低头喝著水,一边用感激的目光看著他。
尾巴摇得更频繁,也更有力道。
没过一会儿,小母狗直接跳进了水塘中,游了几米,再游回岸边,使劲甩了甩身上的水。
甩了汤四海一脸,一阵清凉,他的心情立时便愉悦起来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小白,咱们就此別过了!”汤四海看到小母狗逐渐恢復了活力,微笑著说道。
他接著赶路。
这里人跡罕至,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显然不是棲身的理想之所。
要饭都没地方去。
他只顾赶路,不经意地一回头,却发现那条小母狗一直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来,轻轻吹响了口哨。那条小母狗便低眉顺眼地摇著尾巴向他缓慢走来,直到头顶贴著他的手掌,来回磨蹭。不时还用鼻尖挑几下他的手腕。
“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你跟著我可没好日子过呀!”汤四海自言自语地打趣道。
那条小母狗闻声,突然臥倒在汤四海跟前,抬起一条后腿,將泛红的肚皮袒露在汤四海的眼前,尾巴摇得像个电风扇。
汤四海温柔地抚摸了一会儿,那条小母狗眼见的欢快和感激。
“那好吧,咱们俩就结伴同行吧,我是流浪汉,你是流浪狗,正好也挺搭!”汤四海笑道:“你以后就叫『小馒头吧!白白胖胖的,像个馒头,也希望咱俩有一天都有馒头吃。”
小馒头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开心地摇著尾巴,原地转了两圈,冲他“汪汪”叫了两声。
……
汤四海和小馒头一人一狗,搭伴儿在荒野中游荡。
忽见前方不远处有座小山,植被茂密,鬱鬱苍苍。
山脚下有一处村落,依山而建,黄墙红瓦,星罗棋布。
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