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太虚弱,根本承载不了她的愤怒和力量,这终究是个问题。
还是得快速提高修为才行,几日的时间筑基,在修界看来已经触犯规则不可思议,但在江雪织看来还是太慢了。
得再快一点才行。
江雪织缓缓起身,很注意没踩脏了他的毯子,但好像身上的血迹还是把毯子弄脏了。
“啊。”她烦躁地皱了皱眉,低声道,“我给你弄干净。”
就好像刚才的极端冒犯没发生过一样。
江雪织旁若无人地给毯子用法诀,清理上面的血迹。
这副从容自如的样子,倒显得云沧溟再介意有些小家子气了。
看上去她现在是恢复理智了,头脑清醒不少,做事也有调理了。
那么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就还是受到妖鸟蛋液的影响吧。
包括但不限于对他的冒犯,以及——
“你抓走的那个少年,是罪之城的少城主。”
云沧溟看着她清理毯子,神色淡淡道:“罪之城城主凌寻是他父亲,你招惹了他,往后在罪之城行走恐怕不会太平。”
江雪织毫不在意道:“难不成我现在的日子太平吗?”
“……”
怎么办。
云沧溟居然无法反驳。
他居然也有被人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半晌,毯子收拾干净被她叠好递过来,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也不该随意与人亲近。无论男子女子都该洁身自好,即便身中奇毒也应设法应对,而不是任其操控。”
云沧溟显然将江雪织对凌昭做了什么尽收眼底。他语调平缓,似随口一提,做师长教诲。可他看过来的眼神并不浅淡,反而重若千钧,能压下所有喧嚣,分明是十分在意。
……看见了,当时不出来阻止,现在才出言否决。
对于自己唯一打过标记,哪怕是临时标记的o,江雪织总有种情结。
她对云沧溟有一种超乎旁人的耐心。
“唔。”她耐着性子应下来,匆匆说道,“知道了,你介意的话,我下次注意。”
“……”
什么叫他介意?
他当然不介意,此事与他何关。
他不过是善意提醒,怎么到了她那边就变得好像——
云沧溟觉得哪里不对,可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总之气氛有些诡异,不是他喜欢擅长的情景,还是尽快做出改变得好。
云沧溟立刻换了话题:“你身上毒素百余种,涉及修界魔界乃至妖界,想要清除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在毒素完全清除之前,你的修炼和进阶都会受其影响,给你下毒的人会汲取你的力量。”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就发现的问题。
玄天宗怎么也是名门正宗,谁会在玄天宗一个练气弟子身上下这么多功夫?
难不成是预见了她未来修为会突飞猛进逃脱掌控?
修界可做出预见的不过只有天玄洲沈氏罢了。
是沈氏子在她身上下了毒?
云沧溟都快猜到真相了,他没打算让江雪织自己透露什么,在他看来这是旁人的隐私,是绝密,她要说早就说了,不说也不该逼迫别人说。
他对此也没什么窥伺欲,只是不得不提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