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燃心态很好,以他在尚观洲身边摸索出的相处之道来看,这位大少爷的表达应该只会止步于这句“怎么了”。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他自己。
“我想你了——”夏燃对着电话那头响亮地说。
这种扭捏黏糊的话他们两个之间不常说,但也偶尔说。
一旦察觉到尚观洲情绪不对,或是自己心里憋闷,夏燃就会说这样的话,把话题截住。
这招屡试不爽。
电话那边果然安静了,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夏燃一边等,一边顺手拿起桌子上安心削的小玩意儿,整个人向后陷在沙发里。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目光却虚虚地没有聚焦在上面。
“……好。”
夏燃视线回拢,发出一声尾音上扬的“嗯?”。
这个“好”从何说起?
“我一会儿去接你。”尚观洲说
夏燃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真的?”
然后又装模作样地问了句,“你事情忙完了?其实我就是说说,并没有真的……”
那边发出一声轻笑,夏燃感觉自己像被看穿了。便也不装了,直接改口问他:“算了,你什么时候来?”
尚观洲看了眼时间,心想既然已经冲动答应,不如现在就走。于是他回夏燃:“大概半个小时后。”
刚挂断电话,陈澍推门而入。
“可以出发了,”陈澍晃了晃手中的证件,“两边都打过招呼,身份都是真的,套用一下就行,那边落地就有人接咱们。出不了错……”
“等下,”尚观洲突然打断,“计划有变。”
陈澍递证件的手悬在半空,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尚观洲接过证件,指腹在证件边缘轻轻摩挲:“我晚一天出发。你对g港熟悉,先去探探路。”
陈澍愣住。他们为这事筹谋了整整三天,怎么他出门跟人打了个电话就变卦了?
更离谱的是,本来计划他不是陪同么!怎么最后倒成了他顶头上了!
“亲爱的弟弟,”陈澍眯起眼睛,“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怀疑当初你妈的死和那研究所的药有关,是你要去查你亲爹。干嘛啊!我成你花钱雇的了?”
一般来说,拿别人爸妈说事挺没礼貌的,但由于说话的人是陈澍,说的又是尚观洲的爸妈,两人都无所谓,所以这就不算个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