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核心区拜访封肃,代我转达:我希望江南大区铬刚部队负责人闻过当选副司令。”
舒河瞬间头脑空白,半晌才愕然道:“您——这么重大的事,您不亲自去吗?”
南观慢慢偏过头去,目光投向窗外。
“我有别的事要做……你在核心区公开露面,就代表了我和封肃的意思。剩下的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连衡或者楚东风能决定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卞仪弦希望能和我见一面。下周,我必须秘密地去京北一趟。”
合作
“阿观和你说,他下周要去京北见卞仪弦?”
连衡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惊讶,也不似愤怒,反而有种暧昧的玩味。
舒河只身靠在楼梯间墙壁上,混沌的喧嚣隔绝于防火门之外,拐角寂静无声。
白天没有灯光,阴影如海潮般绵延覆盖在舒河的棕栗头发、习惯性弯曲的眉眼唇角之上,使他原本的谦逊柔和中增添了一种难言的阴沉狠戾。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指节曲起,反复摩挲着身后粗糙的漆皮,以至于皮肤表层生出灼热的刺痛,轻微细密。
“是。总督希望我出面表态,推举闻过竞选负责人,估计也有转移注意力的打算在。”舒河停顿了一下,“他似乎不想让人知道私下去京北的事情。”
“正常。卞仪弦是国家空间科学中心的科学家,身份敏感,南观如今名义上是地方的总督,再者还有他曾经在核心区任职的履历在,”连衡说,“如果我是阿观,我也会隐瞒此事。”
“连大总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舒河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沉声说,“我觉得总督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话筒那边传来连衡略带笑意的声音:“哦?怀疑什么?”
“……”
“怀疑你是我安插在阿观身边的间谍?还是怀疑你就是那个几度泄密、近乎将他置于死地的内奸?”
“我——!”
气氛陡然凝固僵硬,舒河肩颈胸膛几度起伏,从牙缝里逼出了细微的咯吱声,随即喉咙气管骤然紧缩,一股痉挛痛苦的气音从他肺腑里钻出。
舒河连连喘了好几口气,五指死死扭曲抓住墙壁,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斯文隽秀的脸上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