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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要整顿野史朕可不想被传卖钩子石锤赵烁是穿越者（第1页）

最开始出现的点评，依旧是正史。

“绍武皇帝，以冲龄继危局，年方十岁便目睹汴梁陷落，二帝北狩。

然其奋太祖太宗之余烈，于同州一纸檄文震动天下，遂西进关中，延宋祚于将倾。

其后二十载，厉。。。

夜雨如织，沙洲上的茶馆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檐角的灯笼被风吹得晃荡，光影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颤抖的痕迹。赵承绪已入土三年，那口古井却愈发安静??不是死寂，而是一种深沉的呼吸，仿佛它正积蓄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

陈砚舟坐在老位置上，手中捧着一杯未动的茶。他的头发全白了，背也微驼，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墙上那幅《影图atlas》摹本已被取下，换作了一块黑檀木匾，上面刻着八个字：“**心为泉眼，言即水流**。”这是从《第九井考》手稿中摘录的，如今成了这间茶馆的新信条。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觉岸法师披着一件旧僧衣走了进来，肩头还沾着雨水。他没说话，只在陈砚舟对面坐下，双手合十，闭目片刻。

“你去了敦煌？”陈砚舟终于开口。

觉岸缓缓睁开眼：“去了。第132窟封了，军方驻守，红外监控二十四小时运转。可昨晚，壁画自己亮了。”

陈砚舟眉头一跳：“又变了？”

“不止是变。”觉岸声音低沉，“九口井全开了。”

茶馆内一时寂静，连窗外的雨声都仿佛退去。

“每一口井底，都有人站着。”觉岸继续道，“张守忠、民国女记者、那个点击‘发布’的青年……还有六个新面孔。其中一口井里，是个穿中山装的老干部，手里拿着一份决议草案，纸上血迹斑斑。另一口井中，是一位母亲抱着婴儿，站在焚书炉前，火光映着她的眼泪。”

“他们是谁？”陈砚舟问。

“不知道。”觉岸摇头，“但他们的嘴在动，却没有声音传出。只有靠近壁画的人，才能听见??那是直接灌入脑海的低语：‘我说了。你也该说了。’”

陈砚舟低头看着茶杯，水面映出他苍老的脸。“徐知白呢？他还活着吗？”

“没人知道。”觉岸苦笑，“但他无处不在。昨天，我在兰州一家旧书店翻到一本《宋史校注》，翻开扉页，赫然印着他的签名。店主说，这本书三个月前就摆在架上，从未有人买过。可今天早上，它突然出现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放着一张纸条：‘该读的，总会被看见。’”

陈砚舟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你觉得，我们是在推动历史，还是在重复历史？”

觉岸没有立刻回答。他起身走到墙边，指尖轻轻抚过那块匾额。“你说‘推动’，可你看见过推石头的人吗？他们流汗、喘息、筋疲力尽，可石头滚回原地。而那些只是轻轻掀开一角缝隙的人，却让整座山崩塌。”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我们不是推动者。我们是松动土壤的人。种子早已埋下，只等风来。”

话音刚落，茶馆外传来一阵异响。不是雷声，也不是车辆碾过泥泞的声音，而是一种低频震动，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呜咽。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向门口。

井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蹲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支铅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裳，她却浑然不觉。她写得很慢，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陈砚舟走近，轻声问：“你在写什么？”

女孩抬起头，眼睛清澈如井水。“我在写爷爷的故事。”她说，“他说，1975年夏天，他亲眼看见一辆军车把一群学生拉走，再也没回来。那时候，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记。现在，我要替他记下来。”

她举起纸，上面写着：

>“那天太阳很大，槐树开花，香得让人想哭。他们戴着红袖章，喊口号，唱革命歌。后来枪响了，歌声停了。爷爷说，有一个女生倒下的时候，还在背《岳阳楼记》。”

陈砚舟喉咙发紧。他接过纸，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我说了。**

“你不怕吗？”他问。

女孩摇摇头：“怕，但我更怕忘了。”

就在这时，井面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水中倒影不再是天空或云朵，而是无数张脸??有古代的、近代的、现代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满脸血污，有的嘴角带笑。他们静静地看着岸上的人，像在等待回应。

觉岸低声念了一句佛号。

“这不是幻觉。”陈砚舟喃喃道，“这是集体记忆的共振。”

“不。”觉岸纠正他，“这是**共情的觉醒**。当一个人说出真相，不只是他在发声，而是所有曾经历相似痛苦的灵魂，都在借他的嘴说话。”

雨渐渐停了。月光破云而出，洒在井口，水面竟浮现出一行荧光文字，与当年《影图atlas》上的水字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