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没听到声音,卓少钦皱眉低头,也没挂断啊。他把语音切成视频模式,看到一张失魂落魄的脸在自言自语。
“凭什么?孟雪鹤这人也配?他有什么好的?他比我矮了那么多……”
卓少钦真是看不惯这种软弱模样,他严声训斥:“卓允,你难过个什么劲儿?虞荞现在只是和孟雪鹤谈恋爱,又没有结婚,至于伤心成这样?”
结婚了都能离。
“你才不懂!”
只见卓允陡然红了眼眶,情绪爆发,“重点是虞荞选了孟雪鹤没选我!可我不比孟雪鹤差!”
晴天霹雳袭来,少男道心破碎,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挂断电话,扑进柔软大床,心境酸楚。
他大脑想着孟雪鹤po出的图文,耳边飘荡“虞荞真的睡了孟雪鹤”,眼前还有过去独属自己的甜蜜,可耻硬了的同时,不忘潸然泪下。
卓允埋进松软枕头,手掌向下,一边痛苦落泪,一边用力去磨。
……
翌日,晨光熹微。
“…你没走?”
这是虞荞醒来后第一回看到孟雪鹤,她慢腾腾坐起来,声音有点哑。
孟雪鹤单手递去玻璃杯,“今天不是要回家见妈妈?我请过假了。”
虞荞冷嘲热讽,没接他的水:“原来你也知道不去上课要请假,我的假怎么不一块儿请了?生怕最后考不过我,所以才故意拉我平时分?卑鄙。”
“想多了。没有虹膜验证,打不开你的教务系统,我也很遗憾。”
看她不接水,孟雪鹤淡定收回手,轻嗤一声:“也不知道你都平时防着谁,每个软件都要安装虹膜验证。”
虞荞掀开被子下床:“显而易见,只有你。”
昨晚两人只做一回,加上孟雪鹤用了疗养仪,虞荞除了嗓子有点哑,其他部分一切正常。
“订婚宴你准备还是我准备?”
孟雪鹤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跟着她进了洗漱间,状似随意开口。
虞荞不冷不热:“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办订婚宴?丢人丢份。”
她觉得他丢人?
孟雪鹤冷下眼睛,语气变得平铺直叙:“虞荞,你床上床下是两个人么?昨天晚上你是怎么说的,需要我放录音出来?”
不提昨晚还好,一提昨晚,虞荞就想到自己被欲望接管的样子。她恨他勾引,更恨自控力为零的自己。
羞耻喧嚣,积成怒火,她忍无可忍,直接把接好的温水全泼他脸上:“你能不能滚一边去?知不知道自己很让人恶心?”
“恶心?”
晶莹水滴顺着青年轮廓分明的骨骼皮肉流下,孟雪鹤轻笑,刻薄又恶毒。
“对啊,我真是个恶心的人。虞荞,被这么恶心的人操到爽哭漏水的地步,你是不是该自杀两次聊表敬意?不见血封喉,怎么对得起你刚烈无双的品质?”
理论秀才遇上实战狂兵根本打不过,虞荞无法理解对面人究竟凭何种心态、才能说出这番不知羞耻的话。她气得发抖,怒火直冲脑门,狠狠把杯子甩他身上。
“出去!”
纯白玻璃降落地面,碎出一大片跳跃的光,可光蝴蝶仅仅跳了两秒钟,就变成了戳伤人心的遍地狼藉。
正普通昨晚的欢愉,也如同两人每次的相处。
孟雪鹤冷冷瞧着,只觉得刺眼至极,他转身,僵硬终结同样狼藉的对话。
“半小时后吃午餐,我们回万华。”
……
为时不到七十二小时的少校失踪案,以“少校心情不好出去玩忘记通知”为由,正式告破,随之而来的,是一起愈发离奇的官宣。
短短一天时间里,没有任何预兆,周孟两家同时放出消息,宣布两家继承人即将订婚。
虞荞没精力去理密密麻麻的消息,她通通静音,然后上床补觉,这几天她提心吊胆,一次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