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她侧身往外瞅了瞅,确定岑家主已经离开后果断收了清音铃,其实清音铃能起到的作用很小,因为岑逸灵根已经断了。
她就是找个托词把岑家主搪塞过去。
她起身准备离开,?*?床上的岑逸却悠悠转醒,迷蒙着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
她顿了顿,面上带上笑:“你醒了,不过我正好要走,真是不巧。”
岑逸白着脸起身,一双眼眸尽是无助:“大姐姐,我,我的灵根,还能救吗?”
他确实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被保护着,被爱着,也被期待着。
可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不是他的。
她面上的笑收了收:“岑逸,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东西始终不是自己的。”
话音一落,院外密切关注着的人身形一顿,视线再度凝滞在岑谣谣身上。
岑逸听了这话顿时惊慌:“不可能,这就是我的,父亲说了这就是我的,我生在第一仙门,怎么可能没有灵根?不可能……”
岑谣谣面上的笑已经尽数收回,这孩子不大,也算单纯,但却实实在在被教坏了。
从内里就坏了,他分明是知道这不是自己灵根的。
灵根尽碎,他一点也不冤。
她不愿多说,只迈步离开。
岑谣谣离开后,树上的人身形一闪,来到岑逸房内,岑逸仍在失神,他打出一道妖力将人击晕,随后将妖力探入。
他那一击打的匆忙,灵根碎的并不彻底,如今是来补刀的。
他一个用力,将灵根可能修复的地方一并击碎。
还有岑家主。
他收回手,身形再度一闪,往岑家主住处而去。
许是上次他来过一次,如今家主院子周围的阵法更多更紧密了,他足尖轻点,避开阵法,来到窗外。
岑家主正跟姜白交谈。
“驯龙草可修复灵根,先生可有听过?”
姜白的声音不咸不淡:“能修复灵根定然是稀缺的,我确实不曾听过驯龙草。”
岑家主面色不定:“也不知这驯龙草是真是假,如今我这女儿是愈发不好掌控了。”
姜白声音微扬,像是有了兴趣:“哦?此事是大小姐提出?”
他话锋一转:“不若我与大小姐同去,届时是真是假自有我判断。”
岑家主声音一喜:“若是有姜先生同去那自然再好不过,我,我还有一事,不知姜先生师尊近来可有时间?你也知晓,逸儿如今……”
姜白师尊,那只能是那个人。
祈成酒呼吸急促了瞬,那个他找了近十年都不曾找到的人。
他凝神去听,只听见姜白带着歉意的声音:“师尊啊,师尊闭关许久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
岑谣谣回到院子,赏罚堂的弟子仍尽职尽守地跟着,她习惯性先布一个隔音术法。
茉语迎上来:“家主没为难你吧?”
岑谣谣瘫在摇椅上:“没,我说我要出门找驯龙草给岑逸修灵根,他就没说啥了。”
“驯龙草?”茉语疑惑,“这是什么?”
岑谣谣翻了个身:“不知道啊,随便瞎编的,岑逸灵根碎了我怎么都要被牵连,干脆找个由头先出岑家,现在我们处处掣肘,身世的事也不好查。”
茉语:……
她还要说什么,吱呀一声,祈成酒的房门被打开,是一身里衣的祈成酒。
她诧异:“祈公子,你这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