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县令带着一男子过来,岑谣谣看过去,只见那男子虽一身款式老派的旧衣裳,却容貌年轻,长相清秀,一股书卷气。
她皱了皱眉:“县令这不行,我的‘表哥’该是个猎户,你给找的这人,一看便是个读书人啊。”
县令有些尴尬:“小姐,县衙里的捕快捕头都去外面办过案子,只有这县衙的主簿不常出门,是个生面孔。”
这次行动存在危险,除了县衙人员,也不好找别人。
只能这样了。
她应:“行,露个面的功夫,等秦安察觉不对的时候应该已经晚了。”
那方检查小院的茉语将引着灵力将干涸的水井灌满,昨晚后她松了一口气:“小姐,院子也检查好了,一眼看过去应该看不出纰漏。”
岑谣谣点点头,最后看向月娘,她的声音也带上别的意味。
“你呢,准备好了吗?”
这次筹谋他们主要是承担困住秦安的角色,若有修士前来便抵挡一二,如何对付秦安便交给月娘。
月娘缓缓起身,油纸伞微抬,露出一双温婉眼眸:“当然,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一年。”
如何手刃秦安,早就在她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遍。
她率先走了出去:“我在外边候着。”
茉语和县令也跟了出去。
主簿挠了挠脑袋,想了想进了主屋,作为‘表哥’他该待在屋里。
院子一下空旷起来,岑谣谣长舒一口气,开始检查身上穿着,这时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有手落在她的发髻上。
她疑惑抬眸,只见人指尖捏着一片桃花。
原是有桃花落在她头上了,她微微垫脚:“还有吗,我头上。”
祈成酒看着一下凑近的脑袋,齐整的发髻上是一朴素木簪,除了木簪再无其他。
他神色一动,将人拉着离自己近了些:“嗯,还有。”
他的手装模作样挑挑拣拣,实际上不着痕迹将人纳入怀中。
“好了吗?”祈成酒的气息围过来,让岑谣谣些许不自在,“你,困住秦安的术法是你布置的,是不是要去看看?免得出了纰漏。”
祈成酒神色一顿,他放在人发髻上的手缓缓下滑,按在人背后。
他声音如常:“嗯,一会就去。”
岑谣谣的心跳漏了一拍,抱着她的人却撤开了,她抬眸,他也正看着她。
“便是虚与委蛇,也不能让他碰到你,如果他要对你不轨,我会直接进来。”
说罢他一下消失在原地,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眼前没了人,便只剩下一株桃花树,她微微愣神,随即反应过来。
说的什么话,她还能让人欺负了?
她转身的间隙嘴角弯了弯,一个错眼瞧见了那主簿,弯着的嘴角又压了下去。
她咳了咳:“这位公子,等会还请你在院子里。”
她视线流转,看向了柴堆:“劈柴,对劈柴,秦安进来后很应会询问我,你就说家里没人,然后拿着箭篓出门关门就行。”
那主簿看了看柴火堆,又看了看自己只拿过笔的手,还是要干苦力啊。
他声音有些艰涩:“好。”
他走出来,拿过斧头,迟疑着拿了根最小的柴放好。
岑谣谣顺势进了侧屋,将窗户半开,视线透过窗户扫向门口。
一刻钟后,检查完术法的祈成酒落在院子外一颗树上,旁边是月娘和茉语。
再一刻钟后,主簿终于劈开了他的第一根柴,惊起了才停落的麻雀。
又一刻钟后,有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停在院门,树上的三人立时看了过来,侧屋的人眉眼微抬。
秦安下了马车,他一身华贵衣裳,头上精致玉冠,就连折扇都换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