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下车的还有一拿着剑的人。
“秦公子,家里那位说了,这几日最好是别出门,你怎的还是出了?”
秦安拿着折扇在人肩头拍了拍,他声音带着兴奋:“我昨日遇见一姑娘,我已许久不曾遇到颜色这般好的女子了,而且这不是有你?你护着我就是。”
这话清晰入了几人的耳,祈成酒眉眼一压,衣袖下的手瞬间握紧,月娘和茉语似有所感看了祈成酒一眼。
岑谣谣也皱了眉头,她看向的却不是秦安,而是那拿着剑的人。
筑基期剑修,这应该就是那个跟月娘斗了一年的人。
秦安理了理衣袖,敲了敲门,拿着斧头的主簿愣了愣,下意识问:“您找谁?”
秦安微微俯身:“您好,在下是来寻一位姑娘。”
主簿皱了眉头:“公子,我家没什么姑娘,您还请回吧。”
说着拿过箭篓出门,又当着秦安的面关门离开。
那筑基剑修当即变了脸色:“他怎的这般没礼数。”
秦安摆摆手:“我的人打听了,他是个不善言辞的猎户,家里又放着个美娇娘表妹,她如此模样才正常。”
猎户?
筑基剑修看过去,猎户有这般瘦弱的吗?
“而且人走了才好呢,”秦安笑得志在必得,他又敲了敲门,“姑娘,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并无恶意,只昨日一见,始终记得姑娘那盏没跟在下喝的茶,今日我只是来讨碗茶水喝。”
他默默在心里数着数,数到二十时门开了一小缝,一双美目盈盈看过来,带着些怯意。
“公子安好,可我家兄长不允我放陌生人进来。”
秦安将折扇卡在门开的缝隙中,稍一用力,门被缓缓推开,门内的人缓缓展现,一身素衣襦裙,衣袖点缀着点点桃花刺绣。
“我又怎么会是陌生人?”秦安将人从头到尾端详一遍,眼眸一亮,“你说巧不巧?今日姑娘穿了这样好看一身衣裳,我便恰好来了,我们乃是有缘。”
可不是有缘吗?
岑谣谣心下冷笑,面上却用灵力把自己脸憋红:“公子你……”
她面颊微红,眼眸似有水汽,竟比旁边的桃花还要好看。
秦安心神一动就要踏入房中:“姑娘可是害羞了?”
岑谣谣眼疾手快,当即抬手抵在秦安肩头,她看向秦安旁边的人:“公子进来也可,只,只您随从带着剑,我有些害怕。”
秦安看着按在自己肩头的素手,只觉得心口发烫,他当即把身后的人拦下。
“不必,我进即可,他不必进了。”
说着推门而入,且迅速把门一关,没给一点筑基剑修阻止的机会。
剑修默了默,心里莫名不安,但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只抱着剑站在门口。
树上的月娘与茉语对视一眼,随即消失在原地,祟气扬起一瞬,一道鬼影从小院后门潜入。
而院子里的岑谣谣将人安顿在院子坐下:“公子稍等,我去给您泡壶热茶。”
她避开秦安就要攀附过来的手,带着羞涩对着人笑了笑,转身去了旁边小厨房。
从这个角度正巧能看见撑着伞的月娘,她转身的间隙与月娘对视一眼,并给了个眼神,随后端着茶走向秦安。
她开始倒茶,将茶杯送过去:“我这只有些粗茶,公子许是会喝不习惯。”
秦安看着人,就要借着接茶水的动作摸一摸小手时——
岑谣谣猛地将茶杯往上一扬,空了的手带着灵力打在秦安肩头。
“你——”
秦安眼眸微缩,失声喊出,却有铺天盖地的祟气迎面而来。
门前的筑基剑修似有所感,猛地推开门,岑谣谣眸色一凝,抬手拿下腰间清音铃,引入灵力,打出三道音刃,将那剑修击退数步。
“就现在!”
得了信号的祈成酒飞身而起,指尖飞速变换,暗红妖力缓缓荡开,联合此前在四周留下的术法,缓缓形成一个透明半圆,将整个小院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