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亮过后,穆舒瑶醒来,祈愿才回了马车上,裴观赶车出发,行向栖山的方向。
祈愿醒的早,还未到午时,她便困了。
故而又睡了一觉,她再醒来,是被一个老人家吵醒的。
“你们是江湖中人,可否救救我的女儿,她被山贼掳上了山,十几年都没回来了。”
祈愿顺着声音,睁开眼睛,她看向那老人家,她对她有印象,去京城之时,她便看见了。
如今他们回栖山,走的是同一条道。
只是那时候,他们赶路急忙,未曾停下马车。
而这老人家日复一日地守在这地方。
只要有人来,他便会求救。
而他因为伤心过度,哭瞎了一只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用另外一只眼睛。
裴观有些为难道:“老人家,已经十几年了。”
“说不定……”
他后面的话,有些残忍。
说不定,人已经死了。
“不会的。”
老人家说:“我与我女儿有感应,我知道,她没有死,她一定在等我救她回来。”
裴观不好再说下去,但他也无法应允,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宣德太子的死尚且都放了十几年。
何况,是平头百姓,如何找?
他脑海之中方才想过这件事,便听穆舒瑶问:“老人家,你女儿是什么时候被人掳走的,当时是什么年纪,你可有她的画像?”
“或许我们不能一时间帮你找到女儿,但我在江湖上有些朋友。若你能画下一张画像,我便将这画像交给大家张贴,帮你找你的女儿,如何?”
老人家一听穆舒瑶此话,便知道她是真心想要帮他,他连忙俯下身,要跪,穆舒瑶从马车上跳下去,拦住他的动作:“您年纪比我大,如此行事,当真是折煞我了。”
老人家没有笔和纸,祈愿带了。
她将纸笔交给那老人家,让他画下他女儿的模样。
老人家一边画着画,一边手抖的厉害,他说:“我女儿是在十三年前被人掳走的,那时候,她十八岁。因为我给她介绍了一门亲事,她不愿意,便跑了出去,从此,便再也没有回来。”
祈愿疑惑,这不是离家出走么?
“可是,既是您的女儿自己出去的,您为何咬定了说,她是被人所掳走的?”
老人家红着眼睛说:“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不会与我真的置气,她只是想要吓唬我,让我断了给她说亲的念头。”
“那她平日有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
“溪边。”
老人家说:“她喜欢山水,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去那里一个人坐着。”
“嗯。”
老人家将画像收好,穆舒瑶答应了他,会帮他广发画像,四处寻找,也祝愿他早日与自己的女儿团聚。
裴观将马车赶起来,没走多远,祈愿说,“阿兄,停下。”
裴观问她:“怎么了?”
“我们去那老人家所说的溪边看看罢。”
“既然他女儿常去溪边,说不定,她就是在那里走失的,多问问,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裴观叹了声:“我看着那老人家也着实可怜,倒不是我铁石心肠,而是这过了十几年,那溪边离她的家又这么近,便是过去问了,也不可能在附近找得到。否则,她怎么会丢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
祈愿在现代看过许多人贩子拐走花季少女的新闻,不是卖器官便是砍断手脚扔到街上去乞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便是绑回家里当老婆,给他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