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在一处偏僻的宫室前停下脚步。
里面灯火通明,隐约可见森然陈列的兵器轮廓。
芳如望着那陌生的景象,心头一片冰凉。
御林军统领李佐一身利落的劲装,肃立其中。
他身旁的兵器架上,弓箭、短刀陈列有序,空气中弥漫着皮革与金属特有的冷硬气息。
“从今日起,”周凌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平静无波,却字字清晰,“李佐会教你弓马刀剑。”
芳如愕然抬首,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你既不愿向朕开口,”他缓缓道来,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心上,“宁可跳下太液池,用伤害自身的方式去构陷贵妃,朕便成全你的‘自立’。”
他踱步至她面前,身形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想后退。
“不愿求朕庇护?那就学着自己握刀。靠算计自身来扳倒对手,在朕看来,并非本事。”
他凝视着芳如倔强的眉眼,面上如同覆了一层寒霜,可广袖下的指节早已捏得发白。
跳太液池?构陷贵妃?下次是不是要吞金?服毒?
他恨她宁可往太液池里跳,恨她宁可费尽心机构陷贵妃,也不愿对他说一句软话。
在她心里,他就这般靠不住?她非要用这般决绝的方式作践自己?
为了顾舟,她果然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既然她既然非要逞强,他便让她逞个够。
芳如却道,他这般大动干戈,不过是要逼她低头认输。
这场训练,无非是另一种折辱。
想到那串必须找到的佛珠,她将涌至唇边的辩驳之语硬生生咽了回去,沉默地走向那张沉重的长弓。
入手冰凉沉重,她几乎握不稳。
周凌立于阶上,冷眼看着她生疏费力地拉开弓弦,姿态僵硬。
“力道不足,下盘虚浮。”他淡淡点评,随即对李佐吩咐,“明日开始,晨起先举二十斤石锁半个时辰,箭矢再加练三十支。”
芳如在心底暗骂:
周凌你这铁石心肠的暴君!活该暗地里被朝臣嘲笑好男风!
二十斤石锁?怎不让你御书房那尊玉麒麟压我身上来得痛快!
她正暗自编排得痛快,忽觉鬓边一凉。
周凌不知何时已贴近身侧,指尖正绕着她散落的青丝:“骂得这么用力……不如省些力气,想想怎么求朕?”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着她拉弓的姿势从身后完全覆了上来。
左手扣住她执弓的指节一根根嵌进指缝,右臂环过腰际握住她勾弦的手。
“既然还有心思腹诽……”他带着她缓缓拉满弓弦,喉结擦过她沁汗的后颈,“不如把这份心气,都灌进箭矢里。”
几箭之后,他又找机会含住她耳珠低语:“射中红心之前。……朕便这样陪着爱妃,一箭一箭地练。”
芳如颤着手举起长弓,恨不得将这凶器掷在他脚下。
可最终只是咬紧朱唇,任额间冷汗浸湿碎发。
接连数日,周凌的“教导”愈发逾矩。
常在芳如力竭扶剑喘息时,自后贴近,齿尖轻啮她汗湿的后颈。
握着她的手引剑时,总要刻意抵住她,随着挥剑动作缓缓模噌。
这日她正单膝跪地调整护腕,忽被他自身后圈住。
他竟就着这个姿势舔吻她耳廓:“再射不中……朕就只好射你了?”
芳如死死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