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房却要处处低他们一头。
“今日真是可惜了,苏氏软弱,本就是三两句的事,谁料半途杀出个范玉盈来,说你祖母昏迷前让她决定家中大小事务,死活不同意。”
方氏想起范玉盈便心生厌嫌,“还说顾缜死了,大不了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到她膝下也是一样。那晦气丫头嫁进来时,我就觉得是个麻烦,没想到竟这般碍手碍脚的。”
听母亲提及范玉盈,顾铖用手指摩挲着杯壁,神色变得玩味起来,“这范玉盈算得什么麻烦,恐怕她也是存了私心,想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等顾缜死了,好任她拿捏罢了。”
“顾缜走的时候,也不见她多伤心,看来是对顾缜这个丈夫没什么感情,毕竟顾缜这人,一直以来便冷情冷性的,范玉盈常受冷落,心下孤寂,最是好对付。”
方氏见他这般说,忙问道:“怎么,儿啊,你有主意了?”
顾铖勾了勾唇角,想起适才范玉盈命人归还的书中,夹在第一页的纸已然换了字迹。
上书“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正是他先前所写的下半句。
思及那日晚,在椿园看到范玉盈双颊泛红,睡眼惺忪的模样,好似一朵暗香浮动,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顾铖喉中便一阵阵发干。
这样的绝色,那顾缜也是个木头,竟常将她冷落在闺中,简直暴殄天物。
既如此,那就由他来好生疼一疼。
“不过需母亲帮我一帮,拿住了那范玉盈的把柄,就不怕她不乖乖就范了……”
第58章决断
近六月,酷暑难耐,范玉盈打着香扇躺在铺了竹簟的小榻上,就见紫苏入内道:“姑娘,二公子又命人送了书来。”
范玉盈伸手懒懒接过,掀开头一页,内夹有纸张,写着寥寥几字。
六月初一戌时正锦上添花
紫苏站的近,一眼就瞧见了上头的字,虽心下打鼓,但还是大着胆子问道:“姑娘,二公子这是何意?”
“邀我去赏花呢。”范玉盈轻笑一声,团扇掩面,露出的一双杏眸里满是促狭的笑,“那夜怕是热闹得紧……”
及至当日,范玉盈稍稍收整了一番,就带着红芪去了府内的簪花楼。
这高楼底下种了不少花木,楼上共有三层,是为赏花观景之用,并无人居住,同样也无人把守。
范玉盈行至门前,便低声对红芪吩咐道:“你在外头守着,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红芪恭敬应声,“是,姑娘。”
范玉盈接过灯笼,这才幽幽推门而入,顺着木阶而上,楼内一片漆黑,只听到脚踩在木梯上发出的“吱呀”声响。
至二楼处,她四下观望,就见一房间内蓦然燃起昏暗的烛火,范玉盈扯了扯唇角,轻手轻脚入内,见到坐在桌旁的人时,佯作惊讶道:“二弟怎会在这儿?”
顾铖起身而来,接过她手中的灯笼,在试图去握她的柔荑时,被她轻巧地躲开了。
顾铖只当她是欲擒故纵,“此处无人,大嫂就不必再装了。大嫂若是无意,又何必来赴我的约。”
范玉盈没有否认,她坐下来,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弟这般,就不怕让弟妹知晓吗?”
提及江氏,顾铖面露不屑,“她知晓又如何,整日唯唯诺诺,性子又古板无趣,且论姿色,都不及大嫂十之一二。”
范玉盈眸色凉了几分,旋即轻嗤一声道:“可巧,我也是这般觉得,别看你大哥他模样俊秀,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她顿了顿,似觉得无趣般道:“罢了,不说这些了……”
昏黄的烛光将佳人的容颜染成蜜色,越发勾人得紧,顾铖喉结滚了滚,尤是在听到范玉盈那句“中看不中用”时,一想到能在顾缜的女人身上大展雄风,燥意便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
“是不必说了,大嫂,春宵苦短。”
他步步向范玉盈逼近,范玉盈亦起身,却未躲他,而是笑容柔媚,缓缓后退至那床榻前,在顾铖扑过来的一刻,一把推倒床头矮柜上放着的铃铛,旋即往旁边一闪,让顾铖扑了个空。
清脆的铃铛声在寂静的屋内回响,顾铖怔愣之际,门砰地被推开。
“你,你,你们……”方氏惊慌地看着二人,旋即喊道,“哎呀,顺儿同我说起此事时,我还不信,你们怎敢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来。”
范玉盈却是淡然,“二婶看见什么了,我和二弟衣衫齐整,不过都来此赏月,这才遇见了。”
方氏冷笑一声,“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还能没什么,你骗鬼呢。”
范玉盈不耐烦道:“那二婶想要如何?难道想抓我去我婆母跟前告状吗?你恐怕也不想让旁人知晓这般丢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