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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第1页）

“*……%&！”银猛地咒骂了一句，用的是一种古老晦涩的语言，音节扭曲，带着强烈的厌恶。她空着的那只手闪电般探入皮质背包，抓出那罐漆黑的药粉，用牙齿咬开瓶塞，看也不看就朝着前方那片笼罩河道的阴影狠狠泼洒而去！

嗤——！

药粉接触水面的瞬间，不是溶解，而是爆燃开一片幽绿色的、无声的火焰！那火焰冰冷无比，非但没有加热河水，反而让周围的温度骤降，水面上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泛着诡异绿光的冰霜！

那一片蠕动的阴影和无数扭曲的触须仿佛被这幽绿冷火灼伤，猛地向后收缩，发出一阵无声的、却能直接传递到灵魂深处的尖锐嘶鸣！无数触须疯狂扭动拍打，搅得河水剧烈翻腾，暂时阻断了前进的水道。

“别碰那绿火！”银警告，同时另一只手已扣住了那几枚特制飞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翻滚的河面，寻找着可能突破的间隙。

回头，只见幽暗的水道后方，两个模糊而扭曲的惨白身影正以一种违背水流的、极其不协调的速度逼近！它们所过之处，河水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死寂的灰败色泽，水中的发光藻类纷纷黯淡熄灭！

其中一个幽役抬起了手，那条锈迹斑斑的锁链再次如同活物般射出，这一次，它的目标明确——直指姜殷的脖颈！锁链无视了水流的阻力，带着禁锢灵魂的寒意袭来！

“低头！”银大吼一声，将姜殷的头按入水中！

同时，她手腕一抖，三枚银色飞刀再次出手，却不是射向幽役本体，而是精准地射向她们头顶上方一片垂挂下来的、格外密集尖锐的钟乳石丛！

叮！叮！叮！

飞刀击中石根，爆出耀眼的银芒和清脆的撞击声！

咔嚓……轰隆隆！！

一大片受创的钟乳石骤然断裂，如同无数柄利剑，铺天盖地地砸落下来，重重砸入两人与幽役之间的水域！

巨石落水，激起滔天浪涌和震耳欲聋的轰鸣！浑浊的水流瞬间席卷了一切，能见度几乎降为零。巨大的冲击波将姜殷和银猛地推向前方，也暂时阻断了那條索命的锁链。

姜殷死死抱住怀里的小石蜥，任由狂暴的水流将她卷走。

混乱中，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是银！

“趁现在！走！”

银的声音透过水的轰鸣和石块持续的坍塌声传来。她拉着姜殷，不再顺流漂浮，而是猛地扎入浑浊的水下，朝着侧前方一个被落石半掩的、更加幽深的裂隙潜去！

姜殷能感觉到身后水中传来的剧烈能量波动，那是巡游幽役在粗暴地清除障碍，锁链搅动水流的可怕力量隔着一大段距离都能感知到。

银的动作极其敏捷，她对这片地下水域异常熟悉，即使在几乎无法视物的浑浊水中，也能精准地找到方向。她拉着姜殷，灵活地钻过那道狭窄的水下裂隙。

裂隙之后，水流骤然变得平缓，空间也开阔了一些，是一条支流或者被淹没的洞窟。光线更加黯淡，几乎全靠摸索。

两人浮出水面，剧烈地喘息着。听着身后主河道里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挖掘和锁链扫荡声，暂时似乎被落石阻隔了。

银抹去脸上的水，快速从皮质背包里掏出一个白玉药瓶，倒出两粒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丸，自己吞下一粒，另一粒塞给姜殷：“含住！能暂时平复魂震，掩盖生魂气息！快！”

姜殷依言将药丸含入口中，一股清凉瞬间蔓延开来，头痛欲裂、魂魄不稳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它们很快会追上来，”银的声音压得极低，在空旷黑暗的水洞中带着回音，“落石挡不住多久。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水路。”

她说着，开始摸索旁边湿滑的岩壁。很快，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处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边……希望那家伙留下的备用通道还没完全塌陷……”她用力推开一块松动的石块，后面露出一个仅容人匍匐通过的、向上延伸的狭窄坑道，里面散发着干燥的尘土和霉菌的气味。

“进去！”银率先钻了进去，然后伸手拉住姜殷。

姜殷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片依旧浑浊翻滚的水域，锁链声似乎正在逼近。她不再犹豫，抱起小石蜥，跟着钻入了那狭窄逼仄的坑道之中。

银在她身后，再次推动了一块机关，坑道入口处传来石块摩擦的声响，似乎被重新封堵了起来。

此刻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在狭窄坑道中爬行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