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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第2页）

然而，爬了不到一刻钟，最前面的银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姜殷低声问，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前面……被堵死了。”银的声音压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不是塌方，是……某种东西。黏糊糊的，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整个通道都封住了。”

她稍微侧开身，让出一丝缝隙。姜殷向前望去，在坑道深处几乎完全黑暗的环境中，隐约能看到一片更加浓稠的阴影堵塞了前路。那东西似乎还在极其缓慢地蠕动，表面泛着一种湿漉漉的、令人不适的微光。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朽和甜腥的怪异气味从那边隐隐传来。

身后那指甲刮擦石板的声音停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正透过石缝向内窥探的“窸窣”声，以及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极深处的嗡鸣。封堵入口的石板开始以极其缓慢但确实可见的频率震动起来，细小的灰尘和碎石簌簌落下。

它们不是在刮，而是在“感知”，在“渗透”！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她们被困死在这条狭窄、黑暗、压抑的坑道里了！

银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了几分，但她的动作却异常迅速。她将那个皮质背包拽到身前，双手在里面飞快地摸索着，凭借触感分辨物品。

“不能退，只能往前闯！”她语速极快，几乎是咬着牙在说，“前面那东西虽然恶心，但这东西……应该能用……”

她掏出的不是飞刀，也不是药瓶，而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像是用某种黑色骨头雕刻而成的粗糙哨子，以及一小把暗红色的、颗粒状的粉末，那粉末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和血腥气。

“听着，”银回头，在极度贴近的距离下，姜殷能看清她银灰色瞳孔里闪烁的决绝和狠厉，“我数三下，我会用‘血瘟砂’暂时逼退前面那摊东西，它会剧烈收缩，那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必须在我之后立刻钻过去！无论如何不要停下，也不要回头看！”

“那你呢？”姜殷急问。

“我自有办法！”银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但这哨子……穿过那东西后，如果听到我吹响它，无论声音多微弱，必须立刻、尽全力向我回应！明白吗？！”

姜殷的心脏狂跳，她点了下头。

银深吸一口气，将那一小把暗红色的“血瘟砂”紧紧攥在掌心。

“三！”

身后的嗡鸣声变大了，封门石板的震动更加明显，甚至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纹，一丝阴冷死寂的气息渗透了进来。

“二！”

银的手臂肌肉绷紧，做好了向前投掷的准备。姜殷也蜷缩起身体，蓄势待发。

“一！”

银的手臂向前一挥！那把暗红色的粉末并非撒向堵路的粘稠物质，而是狠狠拍打在了她们前方的坑道壁上！

嗤嗤嗤——！

粉末接触石壁，瞬间爆开一团暗红色的烟雾，那烟雾仿佛有生命般，发出尖锐的嘶响，带着一种疯狂的、毁灭性的气息，向前方那团堵塞通道的粘稠物质扑去！

“吼——！！！”

一声绝非人类能发出的、痛苦而愤怒的尖锐嘶嚎猛地从前方那团物质深处炸开！比幽役的锁魂音更加扭曲和充满恶意！

堵路的巨大“蛛网”如同被强酸泼洒，剧烈地痉挛、收缩，表面那湿漉漉的光泽迅速暗淡枯萎，露出了后面一个暂时性的、但正在急速闭合的狭窄孔洞！孔洞边缘还在疯狂扭动，试图重新闭合。

“走！”她将姜殷向前一推！

姜殷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粘稠感和仍在扭动的孔洞边缘，闭着眼，拼命向前钻去！她能感觉到那些枯萎的、仍在抽搐的“网线”刮擦着她的皮肤，留下冰冷的粘液和一种轻微的灼痛感。

她穿过去，身体因惯性向前扑倒，摔在坑道另一侧冰冷的地面上。

她立刻翻身，焦急地看向身后那个正在急速缩小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