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坨一坨的头发就这样从她的嘴里团团蠕动而出,仿佛有生命一般伴随着粘液,进入到顺着已经搭好的发桥进入沸腾的锅中。
没过几分钟,锅再次的开了。
而呕吐完毕的母亲也再次的回到了植物人的状态,不论我们怎样呼喊她的名字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和建明叔都在原地愣住了,久久不敢上前。
刚才我很确信自己看的很清楚,高锅中的头发其实在母亲呕吐之前就突然自己消失掉了,
本以为只是我眼花,可是后面母亲就像是被人催促一般,赶紧又吐出新的头发。
不用问前面的头发就是不知道被取走干什么了。
是谁在逼母亲这些事?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李建德。
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
只是,李建德现在又在哪里?
和建明叔对视一眼,不用商量,很明显面对这样一幕,他也想到了我昨天‘看’到的内容。
于是我们立刻又翻找起来。
腐烂的菜堆,满是污渍的桌底,黑色液体痕迹的洗菜池,所有的锅碗瓢碰以及收纳这些东西的消毒柜,
当然四面砖墙我们也是一点没放过,就连够不着的天花板,建明叔都让我骑在他的背上一块块的敲开查看。
没有,正应了我的直觉,李建德没有那么容易找到。
顺带的我们又将前面的用餐区也翻了个遍,当然也依旧一无所获。
“这老东西可真能藏!”建明叔很是不满的抱怨着,气喘吁吁,这么一阵翻箱倒柜我们都有些乏力。
“二妮怎么办,还要继续找吗?”转头看向我问道。
我也坐在板凳上直喘气,稍微歇了几口,直至气息平稳才回道,
“不了,我感觉他并不在这里,‘入眼’的时候他就藏的很隐蔽,要不是他最后自己疏忽暴露,我很有可能就发现不了,
还是先回去,要么从外面看有什么突破口,要么看旅馆哪里还有没有其他信息。”
见我这么说建明叔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于是起身就准备往回走。
可是,刚才还能被轻易掀开的门帘现在却怎样都无法动弹,看着薄薄一片却宛如一堵无比坚实的水泥墙,去撞去捶打都分毫不动。
等等,我拦下了还在使力的建民叔,
“我们用来的方法出去。”
建明叔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于是我俩又同时转身,面朝店里,背朝门帘缓缓的退了出去。
果然这次的门帘没有任何的异常无比顺滑的从我们身上略过。
有意思,不知为何,到这一步,我并没有任何的挫败感,反而有了猫捉老鼠般的兴趣,
用进的方式出,用出的方式进。
转身再次朝旅馆走去。
“怎么会不在?”
显然对于没有当场抓出李建德这件事,建明叔十分的懊恼,
他是如此的相信我的“眼”以至于暂时无法接受这件事。
而我则透过窗户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的餐馆。
“建明叔,你说旅馆和餐馆最大的区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