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溟摇头,他说他从不会认错。
“齐悠楠”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想再追究,自己压根就没有搞懂过阿溟。
“你们,到底是谁?”晓海忽然开口。
他说的话与往日截然不同,不再有那样浓烈的情感了,像黑白照片里只有白天与荒原。
抬起头,仍是一双模糊的眼。
他感觉他们离自己是那样遥远,自己是地上的人,他们是银河中的陨石、行星。
“齐悠楠”不想再将伤疤揭开,没有说话。
但是他没想到,阿溟竟然回答了这种问题。
“我们是,你会一直分别,相见的人。没有我们,没有你。没有你,没有现在的我们。”
晓海已经不想再听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了。他沉默着,转身离去。
“喂!晓海,你别走!”凌晨追了上去。
“他们,昨天,看到我,了。我,走了。”
“什么?你昨天去哪了?”
阿溟只看着晓海他们不说话。他将左手放到“齐悠楠”头上,道:“你,比他高了。”
“齐悠楠”不知道该怎么回,但好歹是分别前最后的话,还是认真说吧。“下次,也带我一起,好吗?”
“晓海,安宁海。再见。”阿溟收回在“齐悠楠”头上的手,看了眼晓海的背影和安宁海的不舍消失在拐角处。
“骗子,和骗子。”晓海自言自语。
他那么珍视的家人,是骗子。
陈小晞拉着晓海痛哭流涕:“晓海你别哭了,咱们大家好好活着……”
凌晨对“齐悠楠”,难得生了一次气:“就不说我们了,你都让晓海伤成这样了,就这么走了像什么话!”
“我就没见晓海这样,感觉他都要变成深渊了!晓海、晓海,你别伤心了!”泮星洋还在抱紧“齐悠楠”不让他走。
三个人看了刚才发生的事都云里雾里的,虽然不认识阿溟,但都看不下去晓海这副伤心样。毕竟都是朝夕相处的朋友,他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好了!我不走!”“齐悠楠”忍不住了,他挣脱两人,豁出去一样对晓海道出誓言般的话语:
“等我找到那天的真相,就和你们一起打败深渊!带你们回家!”“齐悠楠”从未这么情绪化,他说的是真心话。
“晓海,你想知道妈妈的事吗?”
汹涌的浪褪去,留下裸露的沙子。
“妈妈?”晓海重复。
妈妈?妈妈是什么样的呢?
“我要让世界,还她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别人都说妈妈是叛乱者,他们如今也这么叫我。”
你是叛乱者吗?
“既然那些人这么说,那我就成为叛乱者去找妈妈。”
妈妈找到了吗?
“妈妈死了。”
死了……吗。
“但是我不能容忍,颠倒黑白。‘叛乱者’根本不是叛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