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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这里为什么没有圣水了？”

那些人都露出惊惧的表情，把手指放在唇边，轻声地劝他，“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想死吗？”

他看见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样子，便没有了言语，他找了个水源，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样，他长得和死之前有七分相似，但是比从前长得更好了，更白更艳的长相，他看着水中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冷。

他在城中行走，知道如今的国主依旧是玉矜，但是国民们不同于从前对国主的津津乐道，如今每个人提起玉矜，脸上都会露出害怕的神情，付明贞对这件事喜闻乐见，毕竟玉矜这样的伪君子，有什么资格得到国民的爱戴，想到这里，他眼底露出汹涌的恨意。

“我记得国主从前不是要成婚了，怎么没了消息？”他这样的话问出口，那些人更是如同鸟兽一样散开了。

他不是个纠结的人，既然得不到消息，他也不再去想，他的尸体永远被丢在玉罗河底，玉矜是真的很恨他，找人溺死了他，还要用那么多巨石沉河，心真的好狠，那一刻，付明贞起了杀念，他原本想要从玉罗国离开，忘记这段岁月，但是他不甘，凭什么他尸骨沉底，而玉矜却能安然无恙地做他的国主。

他要玉矜死。

刺杀国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仔细地谋划，他知道玉矜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长相，也许可以利用一二。

他靠着这张脸进了皇宫，玉矜身旁的总理大人见了他这张脸，可以说是欣喜万分，安排他今晚服侍国主沐浴，还派人将他细心装扮了一番，装扮完后，他发现自己的容貌更像从前的自己了。

真恶心。

总理大人会这样安排，估计是玉矜的一些变态的癖好导致，这些年，他身边估计有许多这样的人，供他取乐，赏玩。

真是好恶心啊。

他掩下满眼的恨意，安静地跪在水池旁边。

玉矜终于来了，他依旧是那副谪仙的模样，穿着翩跹的白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总理大人已经跟付明贞说过他的职责，那就是跪在水池旁，给沐浴中的玉矜递送一些浴具。

付明贞听着哗啦的水声，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玉矜无力反抗的时机。

玉矜似乎很累，他很快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水池旁休息，是个距离付明贞很近的地方。

付明贞的双眼赤红，看着玉矜安然无恙的脸，他提起藏在袖中的匕首，直直地扎入玉矜的胸口。

玉矜的眼睛豁然睁开，在看到付明贞的那一刻，竟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血液如同深色的葡萄酒将整个泳池染红，他攥着付明贞的手臂，“你没死对不对，你回来找我了对不对？明贞。”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付明贞并不想遮掩，他眼睛红透了，爆发了巨大的力气，试图将匕首扎得更深一些，“玉矜，看到我还活着很失望吗？你没有将我溺死，但是你今天，就要死了。”

他在玉矜痛苦的眼神中，又朝着他的胸口连刺了几刀。

外边的守卫听见了声响，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弓箭手准备要射杀付明贞，玉矜却扬起手来，“谁都不准伤他！谁都不准！”

付明贞被守卫控制起来，看着玉矜面白如纸，已经是将死之人的模样，心中难免快意，竟然放声大笑起来，玉矜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命令守卫，“不准伤他，好生安置他。”

假惺惺。

付明贞被带走的时候，心里还在骂玉矜虚伪。

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再死一次没有兴趣，也不怕再死一次，他以为玉矜是想留着他好生折磨，但玉矜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总理大人在当天来到了他住的宫殿。

“你来做什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付明贞梗着脖子有一股硬气，可总理大人却扑通一声跪下，“求求您去看看国主吧，国医说他如果撑不过今夜，就回天乏术了，他不让任何人伤害您，肯定很爱您，不管你们从前有什么恩怨，也求您去看看他，让他熬过去吧。”

“他死了更好。”付明贞说的是实话，他冷嗤一声，“恩怨？他派人来杀我一次，我也杀他一次，我没死成，他死了，那是他命没我硬。”

国主明明被刺了那么多刀，昏迷之前却不让人任何人伤害眼前之人，他又长得那么像付明贞，总理大人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他跪了下来，涕泗横流。

“国主怎么可能会想杀您，当时您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举国上下都对您有杀意，他护着您，怕您会有什么意外，里三圈外三圈地让护卫保护您，您跑了出去，在玉罗河被附近的国民溺死，他命人将那些人的皮活生生剥了下来，尸体在城楼上悬挂了一年！他将您的尸体打捞了上来，放在冰棺里，夜夜都与您的尸首同眠，玉罗河他用巨石填掉了，谁敢再提圣水就处死，他为了您已经彻底疯了，彻底成了玉罗国的千古罪人，所有人眼中的暴君，而您竟然说他要杀您，而您竟然要刺死他。”

付明贞仔细辨认着总理的话，脑子却不太清楚，他不知道作何表情，坐在椅子上望着外边发呆。

总理一直求他过去，可他不愿意再动，如果玉矜信任他的话，早点行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无法说服自己。

总理见劝不动他，擦着眼泪走了，付明贞从深夜坐到了破晓，今夜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也许玉矜是真的死了，他终于熬不住，准备睡一觉，总理却闯进来，喜笑颜开的，“国主熬过来了，他要来看您，但是国医不允许，把他绑起来了，我是过来跟您道喜的，您要不要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