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会从周三开始。
一连四天。
不是集中在一个晚上,
而是被拆成不同主题,不同时间段分布开来。
每天的大厅,看上去都像同一个地方,
但气氛却在悄悄变化。
第一天,是现代作品与新委约作品专场。
音乐厅换了冷色灯,
顶部的光不再像平时那样柔和,
而是偏白,偏硬,
像故意削去多余的温度。
舞台边沿贴了细窄的白色灯带,
亮度不高,
从观众席望去,
更像一道隐约的边界线,
把舞台与外界分开。
入场的观众明显和前几次不同。
前排坐着几位年龄偏大的听众,
他们穿着深色大衣,
坐下后几乎没有再调整过姿势,
手中节目册翻开固定在同一页。
他们的表情没有排斥,
只是很少跟随音乐有明显反应。
和后排形成鲜明对比。
后排大多是学生和年轻人,
衣着随意,
靠着椅背坐得不那么端正,
但听得却异常专注。
有人会在某些段落轻轻前倾,
也有人在曲终时,
像是慢一拍才意识到结束。
那天江临舟没有登场。
他提前十分钟进场,
坐在侧面靠墙的一排座位上。
视线略微偏斜,
但正好能看到舞台全景和演奏者的侧影。
他没有打开节目册,
只用手指轻轻捻着页角,
听音。
第一位登场的是那位来自俄罗斯的选手。